第六章 农业：中国下世纪面临的根本问题
第六章 农业：中国下世纪面临的根本问题
一、前车之鉴：日本的经验教训
本世纪五、六十年代，在战后废墟上建立起来的日本经济当时所面临的处境与
今日中国大陆经济状况非常相似，由于轻工业、初级加工业、小规模的资源耗费型
产业的过渡泛滥，而真正有创造价值的科技产业落后，导致“瓶颈产业”的科技人
才、基础设施、交通能源和原材料业供应不足，局部物价飞速上涨，失控的大规模
投资和低效率，成为变相投机。作为国家第一产业的农业、基础建设、科技教育等
方面发展脆弱，被通货膨胀重复打击，纷纷破产，形成恶性循环。
刮骨疗毒：忍痛根治体制弊病日本政府勇敢地面对这一现实，听取了美国经济
智囊团的意见，采取“倾斜投资”战略。干脆把成为政府沉重财政负担的公营企业
和物价补贴全部取消，即“放开物价”，称之为“长痛不如短痛”，然后集中资金
对“瓶颈产业”和科技、教育等薄弱环节全面“倾斜投资”，忍受着高达８０％的
物价通胀率，阔步走向市场经济。同时，对产业结构进行根本性的改革，完全安照
市场规律进行私有化重组。从六十年末初开始，日本经济忍受着巨大的降生前的阵
痛，终于迎来了长达三十年的经济腾飞，被誉为“东亚奇迹”。到九十年代末，日
本已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经济强国，人均国民所得甚至超过美国，富甲天下。
与中共犹豫不定天渊之别
我们反观大陆经济改革中，特别是农村产权，科技教育、国营企业等严重问题
上，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走两步退三步、治标不治本，直到错失时机使经济一再
恶化再拆东补西……对任何纯学问题无限上纲，把社会各领域全面意识形态化，
把重大经济良策、出路上升到政治问题，划为禁区！这种掩耳盗铃和自欺欺人，正
把国家的前途推向未知的灾难……
二、工业盲目投资、金融体制失控
中国大陆近来形成了“工业倾斜投资，”但并不是有着政府宏观规划的发展策
略，而是一种在政治形势的大势所趋下，集体无意识的急功近利的短视行为。在微
观上，各地官员为求突出“政绩”，而直接命令银行系统大量贷款给那些盲目上马
的固定资产投资和不能偿还的国营企业。在宏观上，则是一种实质性的“金融失控”
现象。
一九八八和九二、九三、九四年，三次“工业热”，实质上是一种严重落后的
金融体制，作为毫无独立性的政府出纳员，在愚蠢的政府官员的瞎指挥下，盲目追
求高增率的“数字游戏”。一九九三年在1 3. 4 %的经济增长率的背后，是高达一
万一千八百二十九亿人民币的庞大的货币投入。 这是八九年的六. 四过后， 历经
“治理整顿”的倒退，在九二年邓小平南巡时力促：“加快改革开放力度，发展才
是硬道理”的行政命令下，在九一年固定投资已增长２３、８％，九二年在此基础
上又增长４２、６％的高投入后，九三年又暴增５０、６％的“大跃进”（注：本
文引述所有数据和事实都是根据中国官方报导或世界银行的“年度报告”，下文同）。
引发恶性通膨的连锁反应
它的直接后果是能源、原材料、需求大增，价格暴涨，引发的连锁性的通货膨
胀。九三年零售物价增长１３％,而３５个大中城市的消费价则激增19.6%。而引发
八九年学运的八八年的“过热”，物价增幅只不过１８、５％。更严重的是由于金
融管理混乱，导致“乱集资”、“乱拆借”、“乱挪用”的金融投机现象十分普遍。
这种混乱到九四年仍然没有被有效遏止，朱容基搞的“宏观调控”，由于地方上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而遭强烈反弹（已另文祥述）。而那些由于产权关系不
明导致的管理混乱，效率低下与贪污腐败的国营企业，在惯性“投资饥饿症”爆发
下，开始全面亏损。九四年４６、４％国企明亏、暗亏、潜亏三项共达三千亿人民
币，更使四千亿的“三角债”缠住了更多的国企，最后只有银行的“烂帐”……到
了九四年十一月份，全年国企已累积拖欠贷款六千亿！从而使九四年的通货膨胀率
达２７％以上。
三、每况愈下的大陆农业
与之并行的却是大陆最重要的基础产业：农业，整体破产。
首先，是全社会对农业的投入不足。
根据中共农业部的统计， 农业投入从八十年代的占国家总投资规模的10.3%
(1978)年最高，一直压缩到八七年的３、３％，和八九年的４％，到九二年进一步
降低到２、２％，九四年的实际投入仅２％，但扣除通货膨胀因素，实质上负增长
７％。中央财力空虚，力不从心，地方急功近利，只求工业“快速成长”的“突出
政绩”。而农民对农业的投入更是逐年下降。据中共官方资料显示，八九年比上年
减少２２、２％，九零年又在上年的基础上减少３５、４％，到九一年比少一年又
减少３８、 ２ ％。在六五期间（１９８１－１９８５）农业投入占国家基建投资
的５％，到七五期间（１９８６－１９９０）则下降到３、３％，八五期间，虽然
占４％，但急剧上升的通货膨胀早已抵消了这一象征性的数字。
第二，农业生产入不敷出高达２０％以上的通膨最终都要转嫁到作为社会最底
层的农民身上，农业生产资料连年上涨，柴油、化肥、农药、地膜、农机等价格每
年以倍数成长，几年之内普遍上升了三至五倍。更严重的是不但价格昂贵，更有大
量假冒伪劣产品充斥市场，给生产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但农产品价格却长期底位
徘徊，一直没有上升。直到九四年由于出现“口粮危机”，才因抢购风潮而暴增５
０％，然而这对农业已是亡羊补牢。却又涉及到每个人的切身生活，而引发连锁反
应，被更大的通货膨胀压了下去，最后落到农民身上的又是各级干部落井下石式的
“财政转嫁”。
第三，农业科技削弱、推广脱钩在大陆科技人员与农民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阶
级，一个是“非农业人口”，一个是“农业人口”，农业科技人员没人愿意，也不
可能去那个作为另一个贫困、落后的世界里去，严格的户籍制度把农村隔离成“贱
民区”的代名词，每一个人恨不能立即与农村划清界线，更严重的是农技队伍的连
续削弱， 原有150多万农技人员，到九二年，只剩下７５万人，到九三年各地政府
又削减? 3%的研究经费，并裁撤３４％的县级研究机构……这些急功近利的愚行造
成的直接损失是九二年损失１００亿人民币的“棉铃虫灾难”（北京农业部长刘江
内参透露）。
第四，农民负担逐年加重。近年来各种各样的“提留”，“摊派”，“税务”，
“集资”等负担从人均从八五年的６、５元，提高到九一年的２０、９６元，增长
３倍。“摊派”从九一年到九二年增长２６、５％，到九三年再增长３５％。而诸
如通膨，招待费，送礼金，风险损失，过期损失费等“隐形负担”，九一年上半年
比上年增加３３、２％，九二年上半年比九一年增长３２、５％，九二年则比上半
年增加９０、７％。各种名目的罚款，收费等“三乱”负担高居不下，九一年比上
半年增加３２、５％，九二年比上年增加４９、４％，仅依农业大省四川为例，一
九八五年各种各样的农民负担有６８种，九零年增至９４种，到九一年增加到１０
７种……
第五，农田、耕地面积急剧减少。改革开放十五年以来，每年减少４８０万亩,
在８８年土地买卖合法化后，每年进一步减少达８８０万亩, 相当于两个浙江省的
面积，大量的耕地象英国历史上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的“跑马圈地”运动一样，
被无偿地掠夺，划成"开发区"拍卖给外商或做工业用地。在农业投入全面下降的同
时，因长期忽视国土基本整治，江河治理，和农业整体环境宏观规划，西部地区、
高原地带每年大量的水土流失。沙漠化正在西北部每年风蚀掉土地良田，而忽视农
田灌溉设施的投资，大江大河的堤岸防护，正在使农业生产陷入经常性的天灾人祸
之中，每年的洪水泛滥，水涝旱灾已使千百年来的天然农业走到了尽头。
重踏覆辄：踏入“李嘉图陷井”
目前，大陆农业是整个工业原料的４０％的提供者，是整个轻工产业原料的７
０％的提供者，是整个纺织工业的９０％的原料提供者！然而它却陷整体破产的绝
境，这直接的后果，除了粮食紧缺，由食品物价上涨带动通货膨胀的多米诺骨牌效
应外，更严重的导致工业原料，原材料的紧缺，引发工业危机，社会整体经济的全
面停滞和倒退。反过来，这种倒退和通膨又对农业等基础产业更加沉重打击和破坏
（因为与其它行业竞争，农业总是每况愈下）这就是典型的“李嘉图陷井”。这是
大陆经济分别在１９５８年至１９６３年（造成饿死至少四千万人的大饥荒）；１
９６９年至１９５７ 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严重动乱）,１９７８年至１９８
１年(全面粮食紧缺导致中共不得不分田分地“包产到户”)，至今四次踏入“李嘉
图陷井”。但尤其这次最为严重，如果不能及时摆脱，接下来将面临的是全面的经
济衰退！社会危机！
四、农村社会的全面危机
大陆这种盲目，失控的经济发展，已由产业失衡导致大陆整体社会结构的失衡
和危机，贫富差别、工农差别和城乡差别，这三项社会平衡标准的剪刀差正在两极
分化。
农民收入急剧减少。首先，农民收入急剧减少。八八年、八九年都是呈负增长，
九零年以后虽然官方公布以每年２％的速度缓慢增长，但在城市居民收入以１０－
１２％的高速增长和通膨高达２７％的强烈对比下，城市居民收入高于通货膨胀的
速度，便使农民收入实际上呈负增长，否则，通膨因素消化到哪里去了？城市人口
每年以２、８倍的增幅超越农民，使工农收入剪刀差，仅一九八七年到一九九一年
每年就达１０００－１９００亿，累计共达一万三千多亿元，相当于同期农业总产
值的２２％左右。一九七八年，农民人均收入低于城市人口１８２元，到九二年，
这一落差竟达１０４２元，沿海城市和大城市人均平收入每年达8000多元，而西部
内陆地区人均收入不足800元，边远山区、内陆贫困县，甚至年收入不足３００元。
收入最高的上海地区、东南沿海地区是西部青海省农村地区的４、５倍。按最新货
币兑换率折算，年收入不足４０美元的“绝对贫困化”人口, 已从中共原先公布的
８０００万，激增到目前的一亿两千万的水平。
致命打击：教育的灾难。对整个民族最致命的打击是教育的灾难。一九八七年
农田包产到户后，农村学童升学率一下子下降３０％多，大量的儿童缀学助耕，邓
小平用整整一代人的农村儿童的前途，换取了随后的短暂的“绿色革命”，所以他
自责地说：“如果改革有失误的话，最大的失误就是教育……”而近年来农民收入
直线下降，学费昂贵，农村教育经费捉襟见肘。根据《九二年世界银行发展报告》，
九二年度大陆编列的教育经费只占国民教育总值的２、５％。这一比例到九三、九
四年毫无增长，不仅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的３、６％，更低于象贫困蒙昧的非洲国家，
印度等国家的２、６１％，不及中等和高收入国家而十分之一，是发展中（类似于
中国大陆的）国家平均的四分之一。根据大陆官方公布的数字，全国仍有四分之一
的县没有普及小学教育，贫困地区的升学率小学仅为３０％，中学仅为１０％，全
国平均中学升学率仅为４４％，也就是说，青少年中有56%的孩子没有读到中学。
恶性循环：大学教育制度由中共实行着恶性循环的大学教育制度，若上大学即
成为国家干部，“吃上了国粮”，从农村转变为“非农业人口”，成了另一个阶级。
每一个大学生完全由国家免费教育，吃饭、住宿、日用品都由国家承担，使少量的
大学经费大量地花在少数人身上，严重限制了大学升学率，因大学教育资金有限，
使所有读完中学的孩子，仅有２％的“侥幸中奖”，这一比例是世界平均水平的八
分之一，甚至低于世界最贫困、落后地区，达３０％，低于世界发达国家二十一倍！
居世界排名的１０２位。这些还是包括所有大城市、发达地区的平均数呢！至于纯
粹的农村地区，则更触目惊心。
大陆文盲达二点五亿九零年全国有七百多万学龄儿童缀学，九一、九二、九三
年每年竟高达千万名儿童失学，在只有中共高层才能看到的《国内动态》的小内参
上，显示每年竟然有两千万儿童缀学！据联合国较科文组织的统计，中国大陆文盲
总数已达２、５亿。在如此严重的灾难下，各级政府官员仍克扣教师工资，贪污可
怜的教育经费。据中共公布，从八五起每年案发的贪污教育经费的数额从5000万到
一亿元。仅九二年，全国就有４５万名农村中小学教师，弃教从商，或“下海”，
或“跳槽”。大批农村教室年久失修，变成危房，或倒塌，或消逝。如果这样下去，
我们民族的前途在哪里？
国民素质文明水平劣质化
然而，所有稍有文化的农村青年，又千方百计离开农村，使农村只剩下愚昧和
贫困。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农民成了素质低劣的文盲半文盲。蒙昧制造了贫困，贫困
又继续着蒙昧，这种恶性循环的直接后果，孕育的将是最严重的社会问题，民族问
题，国民素质问题，文化劣质化问题，也是大陆未来民主和自由的巨大阻碍！在今
日世界已跃入电子时代、信息时代的高科技竞争的二十一世纪，看看中国大陆的农
村现实，看看占国家五分之四人口的中国农民，看看他们粗鲁，肮脏，目不识丁的
下一代，看看丧失了起码的传统文明修养，道德礼仪和民族优良文化教育，又遭到
现代文化糟粕的冲击的八亿七千万（不，到九五年中已成为九亿多）农民和他们正
孕育着人口爆炸的下一代！我们的民族的希望，明天何在？
然而，历次重大教育会议，只喊一些假大空的口号之后，在上有政策，下有对
策，政企不通，体制僵化下，一切的一切都不了了之。
五、产业失衡：社会深层矛盾
伴随着产业失衡和社会结构深层的裂变，大陆农业社会与城市社会二元等级制
的恶劣、封建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矛盾，充分暴露出来。中共建政后，把人民人为地
一分为二，划成两大对立阶级，用严格的暴政手段以城乡为界，用户籍制度把人口
按出生地打上“农业人口”和“非农业人口”的阶级烙印，“非农业人口”成了中
共贵族阶级的代名词，享有国家财政补贴的免费住房，公费医疗，低价煤，水、电、
气和粮食、蔬菜供应。有没有工作，做不做事情，只要出生在“非农业人口”家庭，
都由政府包养。这种“贵族共产主义”的寄生方式和社会主义大锅饭的低效率。到
了七十年代末，终于致使“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邓小平语）。
特权寄生、刺骨吸髓于是，一夜之间这些无耻贵族在全国各地县以上的政府机
关，成立了各种“特供特需公司”，专门为那些高干与其家属提供一般平民百姓无
法得到的各种奢侈品、日用品和一般商店里根本买不到的紧缺商品。在当时如此贫
困、恶劣的经济环境下，仍附在人民身上，刺骨吸髓，这就是为人民所吐弃的在工
人阶级的基础上新产生的“特权阶级”，这种寄生阶级一直沿续到今天的太子党、
公主党和官商、官倒。今天在通货膨胀又再度暴涨的大陆，各地又纷纷开倒车，恢
复刚刚废除的“票证制度”，就是那个时代罪恶、腐朽和淫虐的遗风，这种赤裸裸
封建压迫和无耻的剥削，比中世纪的封建主和野蛮的奴隶贵族，毫不逊色。制造腐
朽的罪恶和桎梏，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代封建王朝都严酷无情，其阻碍社会进步和
公平发展的程度触目惊心。今天，仅对“非农业人口”实行票证保护，在口粮危机
的大陆，不仅使居住在城市的一亿五千万“农业人口”和生活在农村的“农业人口”
的食品价格雪上加霜，更恶劣的打击是对他们赤裸裸的阶级歧视。
罪恶的阶级歧视和剥削
“农业人口”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进入国营企业做工，即使做最底层的“临时
工”，无论怎样优秀，能干，永远也得不到提升，更不能获得“非农业人口”所拥
有的福利、待遇。他们成了实质性的“劣等公民”，被严格的户籍制度限定在农村，
受不到最基本的教育，被阶级隔离式地打成“贱民阶级”，造成了严重的“阶级歧
视”，生死病死，听天由命，没有任何一点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没有自由迁移的
权利，改变身分的机会。仅１９５２年到１９７８年农村向城市“进贡”的非等价
剥削达７１４０亿元（即工农剪刀差）。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当全人类都在反对
“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的今天，面对中共制造的，人类文明史上规模空前，
最卑鄙无耻，最赤裸裸的“阶级歧视”，却熟视无睹，袖手旁观！不能不说这是对
人类现代化的亵渎！是人类文明的莫大耻辱！
农村：性式“黑人隔离区”
这种愚昧僵化的封建政策，阶级斗争的恶劣文化，赤裸裸的歧视性户口管制，
制造的这种人为的恶劣环境，把人性中的贪婪、残忍等恶的一面，充分发动出来，
对人性文明和民族优良文化的破坏，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后果。震惊世界的“千岛湖
惨案”便是一个典型：为了几架相机和一千多美元，预谋杀害三十二条活生生的人
命！然而，农村地区层出版穷的，中共所谓的“四类人”：地痞、流氓、村匪、路
霸、强盗暴徒、黑社会组织、拐卖人口、嫖卖淫、吸毒贩毒分子、封建迷信坑蒙诈
骗犯罪分子……无论怎样的酷刑严法，大批枪毙都无济于事……
更严重的是这种人为隔离，封杀了绝大多数农民的现代化的出路。由于现实生
活中没有他们在任何城市的地位，彻底限制了那些以农村为市场，以县镇为代表的
广大内地中小城市的发展，阻碍了内地农村向现代城镇、城乡一体化演进的正常、
健康的出路。
以上种种恶疾，如不彻底改革将注定成为中国大陆下世纪的恶梦。
六、愈演愈烈的“恶性城市化运动”
农业危机产生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以农村为市场，以乡镇经济发展为依托
的乡镇企业连锁倒闭，除了各大城郊和沿海地区乡镇企业借助城市的消费市场和外
商资本，片面发展外，内地绝大多数八十年代初期农业的“绿色革命”而发展起来
的，处于萌芽状态的乡镇企业，小城镇经济全面萎缩，原来吸收部分农民的就业机
会又吐了出来。与此同时，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其实，只要农村经济发展，
就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开始离乡背井，以难民的形式拥入沿海开放地区和各
大城市，这就是近年愈演愈烈，惊世骇人的“民工潮”现象。
“民工潮”现象触目惊心每年春节前后，多达十二、三亿次的人变成了“流动
人口”，蜂拥向各种客运工具，仅广州站每年便要接待三千万以上的民工，日均客
运量达三十万人次， 在火车站附近的天桥下面， 路边墙角，无论白天黑夜聚集、
“生活着”成千上万的淤滞这边民工，他们精疲力尽，灰头土脸。在上海站，每天
客运量达到50万人次, 而上海人口已暴涨为一千三百万,市面流动人口每天更达500
万人次。在北京等全国各大城郊，正在成片连串地蔓延着贫民窟式的“棚户区”，
这种变相的连锁移民正在形成无数的“河南村”“浙江村”“四川村”……
“棚户区”：中国式的贫民窟本来已人满为患的各大城市，到处又充斥、涌现
出这种肮脏、混乱的贫民集居区。这里没有起码的城市生活设施，没有任何社区管
理和城建规划，更没有大陆上至关重要的“城市户口”，及相应的法律和社会保障，
岂能奢谈什么“人权”！他们大部分是文盲或半文盲，缺乏起码现代城市生活技能，
基本的人口素质和基础文化教育，他们盲目流动没有回程车票费……
据官方统计，至今已有一亿五千万以上的农民离开了农村，预计到本世纪末，
将有四亿三千万以上的农民，拥进只能容纳一亿五千万人正常生活的各大城市，试
想那该是怎样一幅惨景？
重现拉美“恶性城市化运动”
这与拉丁美洲地区在本世纪七、八十年代经历的那场恶梦般的“恶性城市化”
运动，非常想象。南美各国在借助类似于大陆八十年代的“绿色革命”的“香蕉革
命”（大量出口优质香蕉带动拉美各国的经济起飞），迎来工业的强劲发展，创造
举世瞩目的“拉美奇迹”。阿根挺，巴西，墨西哥，哥伦比亚，智利各国经济增长
率一度在两位数字以上，当时经济学家们预言，拉美各国将成为继西方之后，全球
另一个世界经济重心。远比今日亚洲地区“群龙经济”更富有希望。
与拉美经济崩溃殊途同归？但令人跌破眼镜的却是接下来的那场灾难：盲目的
轻工业发展，无限制的外债和固定资产投资，一路失控，先是物价上涨，引发通货
膨胀的连锁反应，后是“外债危机”，导致金融崩溃，巴西，阿根挺等大国负担的
金融外债，别说按期归还，就连付息都成了问题。为了经济发展和偿还外债，他们
便借更多的外债，大量的投资变成金融投机……反过来通货膨胀对农业等国家基础
产业造成毁灭性打击，引发全面的经济崩溃，通膨率竟达250-1000％，农民纷纷破
产，大量的贫民拥入少数几座大城市，然后是城市人口膨胀→大规模城建投资→通
货膨胀→转嫁给农民→贫民大量拥入城市，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恶性城市化”运动！
在这些国家，城市人口占全国人口的70％。大量的农田抛荒，广大的农村地区一贫
如洗，人烟稀少，只剩下些老弱病残种些自给自足的口粮。
不堪设想：也出现农民暴乱现在布里诺斯艾利斯，里约热内卢和墨西哥城等城
市，已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十几大城市之一！但是参观一下那些遍布城郊的贫民
窟，与今日各大陆城市的“棚户区”，竟是天然一致。发展到最后，中国大陆也许
也要出现警察用手枪“清理”大量的街头流浪儿童的天下奇案！危险的是大陆的外
债和财政赤字也出现同步恶化，正趋向于墨西哥那样的脆弱经济基础，引发的必然
的金融随时崩溃，以及血腥的“农民暴乱”，重燃战火，生灵涂炭，试想，如果中
国这样有着传统的“暴民政治”国度，若发生农民暴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盲流犯罪：大陆动荡的源头
大量的民工进城后，由于他们大部分是文盲或半文盲，只能从事一些脏、累、
危险等纯体力的劳动，而很多人找不到工作，只有卖血，更有大量的为了基本生存
而以身试法者，开始偷，抢，违法经营。制售假、冒、伪、劣等，甚至从事毒、枪
等黑社会的团伙犯罪，真可谓“男盗女娼”。然后各种各样的犯罪应运而生，泛滥
成灾，仅广州市，每年犯罪率都上升30％以上，其中80％的案件与民工有关，在深
圳市，93％的犯罪是“盲流”所为。而上海、北京、海口、厦门、福州、珠海等各
大城市无不如此，虽然中共动辄就十几、几百人地枪毙，但，更多的农民更急迫的
生存本能比任何酷刑严法都可怕！
七、大陆农业函待一场深刻的体制革命
从九十年开始，我们中华发展战略研究所在美国、加拿大、欧洲、香港和台湾
等各地有影响的中文媒体上，发表了多篇关于中国大陆农业问题的专体研究报告，
大声疾呼。在指责中共愚蠢无能，腐败误国、害民的同时，更出于对祖国、民族深
沉的爱与责任心，作为中国知识分子，提出全面的治国战略。避免农业危机进一步
导致国家混乱，葬送民族的未来前途。
虽然引起海内外各界的泛回响，但中共高层的封闭系统置落惘闻。直到九四
年底，中共才突然发现整个大陆已陷入一场货真价实的“农业危机”，粮食全面紧
缺，食品价格直线上升，增幅达50-90%，油料、布匹价格甚至增加一倍以上，猪肉
的价格，一月之间上升93％，饲料价格巨幅上升后，导致蛋禽肉价连锁反应，接下
来呢？工业，轻工业，纺织业势必首当其冲，引发因原料紧缺涨价而全面停滞、倒
退。彻底被“李嘉图陷井”套牢……
邓小平韬光养晦，意味深长
十一月底，邓小平韬光养晦，在重新发行的第二版《邓小平文选》中发话，翻
出他在几年前的预告，他说“九十年代要麽不出问题，要麽问题就可能出在农业上，
如果农业出了问题，多少年缓不过劲来，整个经济和社会发展全局都要受到严重影
响……”
事实上中共产业政策的失误和政治体制的内在弊端，已导致大陆农业危机引发
社会整体的灾难：城乡、工农、贫富、地区，这四大差别两极分化，农村教育、人
口素质、盲流犯罪、农民人权越来越恶化。九五年元月，国家计委农村经济司司长
朱杰透露： 九五年计内比往年增加24.9%的农业投入，其中非经营性部分比去年
增加25.9%,新增加投资中有四成给农业和农用工业，将对农业进行“倾斜投资”。
海峡两岸的农业合作大有可为
此时，海峡对岸的国府，目睹大陆地区将近九亿之众的“贱民阶级”每况愈下
的可怜处境，作为中国人伸出援助之手。李登辉总统在九五年四月八日回应“江
八点”的六点大陆政策中，特别提出：“我们意提供技及经验，协助改善大陆
农业，造福大农民”----这是国府大陆政策的唯一实质性突破。以台湾农业近五
十年来成功发展，和强劲支持工业化进程的可贵经验，若能踏踏实实地给予大陆农
民实质性的帮助。
八、大陆农业的根本问题在哪里？
现在，让我们看看，中国大陆已经病入膏肓的农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首先，大陆农业体制，是一种典型的封建官商经济，在产业的深层结构上是与
市场经济相抵触的，这从根本制约着倾斜农业投资的效果。投资体制仍是“国家的”，
产出资产也是“国家的”，产权关系不明确，投资者和收益者关系混乱，即使国企
破产后，这样的投资体制，能复制更多的国营企业，乡镇企业，即效益低下、管
理混乱、贪污腐败更严重的“土国营企业”或“地方、集体经济”，使“倾斜投资”
成为农业的沙滩上的些许泡沫。
农业投入被干部“逮个正着”
其次，农业经济命脉仍控制在各级政府里的“国家干部”手中，与市场经济所
要求的“生产要素主体化运作”相去甚远。农业投入不是直接投给农户和农场主，
而是这些官老爷，他们凭借手中不透明的绝对权力，可以任意支配农业投资方向。
甚至挪用开办其它“乡镇工业项目”，或投机经商，以“突出政绩”。更有甚者，
变相贪污，私分。这忽然的意外之财岂不被“逮个正着”？据大陆二十六个省市的
不完全统计，九二年由农业投入和农村固有资金流向城市和县以上的工业基建或财
政资金达574亿元，而通过这些官僚投机、挪用、集资、贷款等“流向”乡镇工业、
商业或其它基建、财政项目的更不计其数。
各级干部、官僚浮夸成风
再者，是农业统计与信息反馈的致命缺限。中共高层农业政策的执行者，并不
能掌握农业生产实际状况，落后的统计方式，是以各地官员“预估数字”，再层层
上报总计取得的， 各地官员为保乌纱或为求升高， 便纷纷浮夸。有的基层干部的
“津贴”，是以当地农民平均收入标准来确定的，官员们便把最高收入者说成平均
收入，以提高“津贴”。仅四川省一次抽查，竟发现两千多起浮夸事件，大部分虚
报的都是乡镇工业产值（见四川《蜀报》报导）。在山东省泰安地区，九四年十月
份“泰安胡市长”偶然案发，统计报表浮夸得离了谱，仅复查农业项目，竟在这个
小小的地区发现，官员们竟虚报了三十亿人民币的乡镇企业产值！（见北京《中国
青年报》）。
中共高层官场的形式主义
更严重的是，中共高层的假大空和形式主义。九二年十月中旬，中央召开全国
农村工作会议，其后在九四年五月再次召开农业会议，加上十四大前专门召开的那
次共计三重大农业会议。会上面对严峻的农业形势，大小官员，从江泽民到农业部
长刘江，从国务院李鹏到各省市委领导，大家咬牙顿脚，发誓要“扭转农业的被动
局面”，罗列出十几条具体措施，但在会议结束，各自喊一通假大空口号之后，至
今什么都没改变，一切都不了了之……
九三年后，中共中央办公厅还专门下达了编号为十一号的农业文件，说要人民
银行给农业增加250亿元的贷款， 结果到九四年再开农业会议时，又搞了同样的文
件。 但有人见了银行的人问那250亿元的贷款怎么样了？得到的回答是：他们接到
通知，说“只给规模不给现金”结果什么也没给 (见北京《僚望》周刊九四年五月
二号报导《中央政策订得好，地方、部门落实难》) ！中央高层尚且如此，何谈地
方？
高层农业管理结构僵死、腐朽还有中共各级官员中僵死的官僚作风。面对大陆
第一大基础产业、如此严峻的农业形势，中共高层竟然没有一位大佬专职负责，七
大政治局常委中没人管，中央委员会各类重大职能“小组”、“委员会”唯独不包
括管农业的。书记处书记、国务院总理、副总理个个都有其他“重大事务”，无暇
兼顾这等“小事”。最后才显出芝麻小官：国务委员陈俊生，但他还不是“一手抓”，
他兼管着农、林、牧、副、鱼业等等！无论中央农业部和地方各级主管农业的官员，
或者是平庸无能，或者是居于次要位置，人微言轻，说话不算数。在中共中央书记
处和国务院，没有一个大官对农业一抓到底，全面负责的 (注：本文发表后，山东
省委书记姜春云调升副总理主管农业) 。根本没有相应配套、象台湾大大小小的农
会、农场等专门的农业管理体制和规划作业，不管农业危机多么严重，中共农业管
理的封建结构僵死到底，巍然不动----
误国害民：罪恶的官僚主义对于近年来农业问题日益恶化，中央不是不清楚，
但却都惯于中共官场始自江核心传统的那种不敢负责的滑头伎俩，“宁肯无功，但
求无过”，眼睁睁地看着农业危机降临，而袖手旁观。例如每年年底，这个农业大
国都要依赖外国进口五、六百万吨化肥（没人想过说要自建一座大型化肥厂！），
而九三年竟欠了二百多万吨没再到位，因为“批文”被中央为“压缩进口”新规定
的繁文褥节给压住了，九四年春播化肥全部紧缺，价格暴涨，农业生产大受影响。
直到二月份国家计委才下达进口化肥指标，又拖到三月底，订单只落实32.2万吨，
只相当于总需求的5%。到四月底才到货12.2万吨，上半年过去了，还不知化肥在哪
里 (见北京《僚望》周刊九四年五月报导《农业农村问题究竟在哪里----令人惊醒
的险现》你农业危机，化肥价格上升两三倍，与坐在北京的空调间里的我，有何关
系？！
九、治根治本：彻底改革官商体制
因此，解决农业的根本问题，必须首先打破这种封建官僚主义的基本运作体制，
减少政府直接干预，更避免这种把国家经济命脉维系于某位政府官员一身的荒唐、
愚蠢行为，解放一切经济事务都要由腐朽无能的“干部”，“领导”参与的封建官
僚体系。建立生产要素主体化，自主化和商业化的横向经济关系，建立农业与商业，
与工业、外贸多元互补的市场关系，立体结构。使农业与金融、保险及为农业服务
的第二、第三产业以商品关系的形式，市场化配套，自我调节，自我约束，自我发
展。让政府和官员只进行宏观上的控制和引导，必要时再加以法律上的维护和政策
倾斜，使农业按市场经济规律健康发展。
改革价格体系，实施政府补贴
在整体价格系统失真、失衡的情况下，单纯的“增加农业投入”并不能解决农
业的本身问题。近年来，与农业休戚相关的农用能源如水、电、石油、气等；原材
料如日用品，化肥，农药，地膜，包装品，工具等；农业机械，设备，交通运输等；
价格年增幅达20%至50%。以及水利灌溉，江河治理(近年来一直荒废)，农业科技，
等等相关产业的价格成本，也直线上升。而农业产品价格却长期低位徘徊，使农业
遭受每年高达1000亿1900亿非等价剥削的“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即使更多的农
业投入，因价格失衡而水涨船高，大量的投资转向其它产业和消费市场，加速全社
会的通货膨胀。且农业永远只能是低弱产业，一不倾斜，便会倾覆，成为国家财政
的巨大包袱。
所以，要使农业倾斜投资产生效果，必须调整农产品与其它产业商品的价格定
位，反映出真实的，合理的价值标准。而目前调整农产品价格又不至引发工业产品
成本上升、支持出口产品的竞争力的最好办法就是，给农产品大量的政府补贴，确
保以低廉的农产品供应整体社会，形成良性循环。
根本问题：产权关系不明确
解决最后困扰农业的长远发展和未来前途的根本问题，必须明确产权关系。目
前大陆农业实行的“包产到户”政策，仍是在公有制经济的圈子内，画地为牢的原
地徘徊。农民被限定在一家一块的有限耕地上，条块分割，势单力薄。每年因任何
一家人口的增减，而重新分、变动。即使进城多年，不再务农，也因“户口”在
农村而平均分有一份土地。因地质条件不同，谁也不想要低产田，结果每一大块都
平均分成相同的等份，每家都有好些块！这种天然农业、小农经济不仅单位面积产
量低，效益差，且非常脆弱，稍有天灾人祸，水涝旱灾，便只有听天由命，束手无
策地遭受毁灭性打击。中国从自然社会至今正是这种自给自足经济，不断地把这种
经常性农业危机变成整个国家、社会的灾难！
农田条块分割，越来越少随着农村的人口爆炸，人均耕地越来越少，已从五十
年代初的人均2.7亩， 下降到目前的1.23亩，在人口稠密的中原及黄河中下游平原
地区， 人均耕地都已不足1亩。按宪法规定，“土地为国家所有”，农民只有使用
权，而没有买卖权和继承权，这就意味着：不管你怎么干，永远都走不出这一亩三
分地去！这不但从根本上限制了农业发展所必需的产业原始积累，使农田无法进行
大面积整合，兼并，不适合现代农业机械化的耕作，规模经济的投入和生产。
小农经济：农村社会的倒退并且，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自给自足，更扼杀了农
民对生产的基本动力和应有的敬业精神，形成了一种“鸡犬声相闻，民老死不相往
来”的，原始状态的封闭社会，使今日大陆这个占85％以上人口的庞大阶级，从经
济、政治、文化，到社会地位、人口素质、文化教育，等人类各方面的文明进步，
民主，自由固步自封，画地为牢！
这种愚不可及的封建政策，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公有制”体系，正把中国
农业推向灾难性的深渊。它与城市改革的“国有企业亏损”，同属一个病源：产权
关系不明确。生产关系不能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上层建筑更矛盾于社会关系和经济
基础，如果安照中共自己的理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中共这个落后的上层建筑就
应该被“暴力革命”，彻底推翻才合理……但朴实的马克斯韦伯的“资本主义理论”
显然更适合于大陆的状况，相信也是中共最愿意接受的。
十、所有制：大陆产权改革势在必行
大陆的所有制改革势在必行，必须进行公平合理的私有化，对国有企业实行化
股均分，开放产权交易。对公共财产公开拍卖，还财于民，还政于民。把农田按人
均占有量均分给农民，这本身就是对农业的最大倾斜投资，使每位农民都拥有属于
自己的一份私有财产，出售便可获得资金，从事第二产业（工业生产加工业），第
三产业（商业流通服务业）投资，便形成产业分化，促成多业并举，多元互补的立
体化结构，商品化社会，市场经济。大量购入土地，便形成农业原始积累的“土地
兼并”，发展出适合机械化，科技化，企业化和农工商一体化的规模经济（托拉斯），
产生低成本、高附加值，强大抵御自然灾害的现代科技农业……。
只有实现农田私有化，才能形成市场经济所必须的生产要素商品化，市场主体
自主化，产业竞争普遍化，平等化的优秀组合，发展出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的高速健
康发展的市场经济。
实施农村现代化的全面改造
同时，对整体农业社会进行深层的现代化改造和文明重建，使农民获得土地后，
不但享有私有财产的一切权利，更需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用法律的形式保障农
田的专业专用，防止外国资本和其他行业买卖，炒作，垄断和挪作它用；防止农田
流失和减少；制订产业保护（农业系低弱产业）、农产品风险金制度．建立保护农
民利益、预防价格临时波动的农产品期货市场；制订关税保护，防止收外来享有政
府补贴的农产品的打击；用严密的所得税平衡农村的贫富两极分化；用高额的遗产
税防止世袭剥削；用社会保险和社会福利防止天灾人祸和保护老弱病残，并且，遏
止农村传统生儿防老的现实和传宗接代文化所衍生的人口爆炸。
废除种性专制，普及农村教育
全面提高教育经费，进行倾斜教育投资，使之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准；对落
后、腐朽的教育体制进行摧枯拉朽般的改革，使之向世界上行之有效的各国教育制
度看齐；独立教育体制，使之摆脱愚蠢的地方官员的控制，按教育规律办事；开放
教育禁区，实行社会办学，发展各种在职教育，成人教育，业余、函授、电视等社
会教育。改造国民性，提高国民素质，发扬传统的民族优良文化，使中华民族千秋
万代立于不败之地！
彻底废除罪恶的“种性式”的户籍制度，实行全民平等的登记式户籍制，允许
农民自由迁移，鼓励农民聚城而居，扶持工商，加速农村产业从单纯农业分化出第
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等多元化商品交换的市场经济，从而使广大内陆地区
涌现大量小城镇，加速小城镇的现代化进程，形成良性循环的城市化运动。进而，
形成人的现代化，开放民主选举，克服私授官位，实现文明宪政。
１９９５年元月.ＮＹ(本文系九五年哥伦比亚大学“两岸农业研讨会论文”，
发表在美洲《世界周刊》九五年二月份。)
一、前车之鉴：日本的经验教训
本世纪五、六十年代，在战后废墟上建立起来的日本经济当时所面临的处境与
今日中国大陆经济状况非常相似，由于轻工业、初级加工业、小规模的资源耗费型
产业的过渡泛滥，而真正有创造价值的科技产业落后，导致“瓶颈产业”的科技人
才、基础设施、交通能源和原材料业供应不足，局部物价飞速上涨，失控的大规模
投资和低效率，成为变相投机。作为国家第一产业的农业、基础建设、科技教育等
方面发展脆弱，被通货膨胀重复打击，纷纷破产，形成恶性循环。
刮骨疗毒：忍痛根治体制弊病日本政府勇敢地面对这一现实，听取了美国经济
智囊团的意见，采取“倾斜投资”战略。干脆把成为政府沉重财政负担的公营企业
和物价补贴全部取消，即“放开物价”，称之为“长痛不如短痛”，然后集中资金
对“瓶颈产业”和科技、教育等薄弱环节全面“倾斜投资”，忍受着高达８０％的
物价通胀率，阔步走向市场经济。同时，对产业结构进行根本性的改革，完全安照
市场规律进行私有化重组。从六十年末初开始，日本经济忍受着巨大的降生前的阵
痛，终于迎来了长达三十年的经济腾飞，被誉为“东亚奇迹”。到九十年代末，日
本已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经济强国，人均国民所得甚至超过美国，富甲天下。
与中共犹豫不定天渊之别
我们反观大陆经济改革中，特别是农村产权，科技教育、国营企业等严重问题
上，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走两步退三步、治标不治本，直到错失时机使经济一再
恶化再拆东补西……对任何纯学问题无限上纲，把社会各领域全面意识形态化，
把重大经济良策、出路上升到政治问题，划为禁区！这种掩耳盗铃和自欺欺人，正
把国家的前途推向未知的灾难……
二、工业盲目投资、金融体制失控
中国大陆近来形成了“工业倾斜投资，”但并不是有着政府宏观规划的发展策
略，而是一种在政治形势的大势所趋下，集体无意识的急功近利的短视行为。在微
观上，各地官员为求突出“政绩”，而直接命令银行系统大量贷款给那些盲目上马
的固定资产投资和不能偿还的国营企业。在宏观上，则是一种实质性的“金融失控”
现象。
一九八八和九二、九三、九四年，三次“工业热”，实质上是一种严重落后的
金融体制，作为毫无独立性的政府出纳员，在愚蠢的政府官员的瞎指挥下，盲目追
求高增率的“数字游戏”。一九九三年在1 3. 4 %的经济增长率的背后，是高达一
万一千八百二十九亿人民币的庞大的货币投入。 这是八九年的六. 四过后， 历经
“治理整顿”的倒退，在九二年邓小平南巡时力促：“加快改革开放力度，发展才
是硬道理”的行政命令下，在九一年固定投资已增长２３、８％，九二年在此基础
上又增长４２、６％的高投入后，九三年又暴增５０、６％的“大跃进”（注：本
文引述所有数据和事实都是根据中国官方报导或世界银行的“年度报告”，下文同）。
引发恶性通膨的连锁反应
它的直接后果是能源、原材料、需求大增，价格暴涨，引发的连锁性的通货膨
胀。九三年零售物价增长１３％,而３５个大中城市的消费价则激增19.6%。而引发
八九年学运的八八年的“过热”，物价增幅只不过１８、５％。更严重的是由于金
融管理混乱，导致“乱集资”、“乱拆借”、“乱挪用”的金融投机现象十分普遍。
这种混乱到九四年仍然没有被有效遏止，朱容基搞的“宏观调控”，由于地方上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而遭强烈反弹（已另文祥述）。而那些由于产权关系不
明导致的管理混乱，效率低下与贪污腐败的国营企业，在惯性“投资饥饿症”爆发
下，开始全面亏损。九四年４６、４％国企明亏、暗亏、潜亏三项共达三千亿人民
币，更使四千亿的“三角债”缠住了更多的国企，最后只有银行的“烂帐”……到
了九四年十一月份，全年国企已累积拖欠贷款六千亿！从而使九四年的通货膨胀率
达２７％以上。
三、每况愈下的大陆农业
与之并行的却是大陆最重要的基础产业：农业，整体破产。
首先，是全社会对农业的投入不足。
根据中共农业部的统计， 农业投入从八十年代的占国家总投资规模的10.3%
(1978)年最高，一直压缩到八七年的３、３％，和八九年的４％，到九二年进一步
降低到２、２％，九四年的实际投入仅２％，但扣除通货膨胀因素，实质上负增长
７％。中央财力空虚，力不从心，地方急功近利，只求工业“快速成长”的“突出
政绩”。而农民对农业的投入更是逐年下降。据中共官方资料显示，八九年比上年
减少２２、２％，九零年又在上年的基础上减少３５、４％，到九一年比少一年又
减少３８、 ２ ％。在六五期间（１９８１－１９８５）农业投入占国家基建投资
的５％，到七五期间（１９８６－１９９０）则下降到３、３％，八五期间，虽然
占４％，但急剧上升的通货膨胀早已抵消了这一象征性的数字。
第二，农业生产入不敷出高达２０％以上的通膨最终都要转嫁到作为社会最底
层的农民身上，农业生产资料连年上涨，柴油、化肥、农药、地膜、农机等价格每
年以倍数成长，几年之内普遍上升了三至五倍。更严重的是不但价格昂贵，更有大
量假冒伪劣产品充斥市场，给生产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但农产品价格却长期底位
徘徊，一直没有上升。直到九四年由于出现“口粮危机”，才因抢购风潮而暴增５
０％，然而这对农业已是亡羊补牢。却又涉及到每个人的切身生活，而引发连锁反
应，被更大的通货膨胀压了下去，最后落到农民身上的又是各级干部落井下石式的
“财政转嫁”。
第三，农业科技削弱、推广脱钩在大陆科技人员与农民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阶
级，一个是“非农业人口”，一个是“农业人口”，农业科技人员没人愿意，也不
可能去那个作为另一个贫困、落后的世界里去，严格的户籍制度把农村隔离成“贱
民区”的代名词，每一个人恨不能立即与农村划清界线，更严重的是农技队伍的连
续削弱， 原有150多万农技人员，到九二年，只剩下７５万人，到九三年各地政府
又削减? 3%的研究经费，并裁撤３４％的县级研究机构……这些急功近利的愚行造
成的直接损失是九二年损失１００亿人民币的“棉铃虫灾难”（北京农业部长刘江
内参透露）。
第四，农民负担逐年加重。近年来各种各样的“提留”，“摊派”，“税务”，
“集资”等负担从人均从八五年的６、５元，提高到九一年的２０、９６元，增长
３倍。“摊派”从九一年到九二年增长２６、５％，到九三年再增长３５％。而诸
如通膨，招待费，送礼金，风险损失，过期损失费等“隐形负担”，九一年上半年
比上年增加３３、２％，九二年上半年比九一年增长３２、５％，九二年则比上半
年增加９０、７％。各种名目的罚款，收费等“三乱”负担高居不下，九一年比上
半年增加３２、５％，九二年比上年增加４９、４％，仅依农业大省四川为例，一
九八五年各种各样的农民负担有６８种，九零年增至９４种，到九一年增加到１０
７种……
第五，农田、耕地面积急剧减少。改革开放十五年以来，每年减少４８０万亩,
在８８年土地买卖合法化后，每年进一步减少达８８０万亩, 相当于两个浙江省的
面积，大量的耕地象英国历史上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的“跑马圈地”运动一样，
被无偿地掠夺，划成"开发区"拍卖给外商或做工业用地。在农业投入全面下降的同
时，因长期忽视国土基本整治，江河治理，和农业整体环境宏观规划，西部地区、
高原地带每年大量的水土流失。沙漠化正在西北部每年风蚀掉土地良田，而忽视农
田灌溉设施的投资，大江大河的堤岸防护，正在使农业生产陷入经常性的天灾人祸
之中，每年的洪水泛滥，水涝旱灾已使千百年来的天然农业走到了尽头。
重踏覆辄：踏入“李嘉图陷井”
目前，大陆农业是整个工业原料的４０％的提供者，是整个轻工产业原料的７
０％的提供者，是整个纺织工业的９０％的原料提供者！然而它却陷整体破产的绝
境，这直接的后果，除了粮食紧缺，由食品物价上涨带动通货膨胀的多米诺骨牌效
应外，更严重的导致工业原料，原材料的紧缺，引发工业危机，社会整体经济的全
面停滞和倒退。反过来，这种倒退和通膨又对农业等基础产业更加沉重打击和破坏
（因为与其它行业竞争，农业总是每况愈下）这就是典型的“李嘉图陷井”。这是
大陆经济分别在１９５８年至１９６３年（造成饿死至少四千万人的大饥荒）；１
９６９年至１９５７ 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严重动乱）,１９７８年至１９８
１年(全面粮食紧缺导致中共不得不分田分地“包产到户”)，至今四次踏入“李嘉
图陷井”。但尤其这次最为严重，如果不能及时摆脱，接下来将面临的是全面的经
济衰退！社会危机！
四、农村社会的全面危机
大陆这种盲目，失控的经济发展，已由产业失衡导致大陆整体社会结构的失衡
和危机，贫富差别、工农差别和城乡差别，这三项社会平衡标准的剪刀差正在两极
分化。
农民收入急剧减少。首先，农民收入急剧减少。八八年、八九年都是呈负增长，
九零年以后虽然官方公布以每年２％的速度缓慢增长，但在城市居民收入以１０－
１２％的高速增长和通膨高达２７％的强烈对比下，城市居民收入高于通货膨胀的
速度，便使农民收入实际上呈负增长，否则，通膨因素消化到哪里去了？城市人口
每年以２、８倍的增幅超越农民，使工农收入剪刀差，仅一九八七年到一九九一年
每年就达１０００－１９００亿，累计共达一万三千多亿元，相当于同期农业总产
值的２２％左右。一九七八年，农民人均收入低于城市人口１８２元，到九二年，
这一落差竟达１０４２元，沿海城市和大城市人均平收入每年达8000多元，而西部
内陆地区人均收入不足800元，边远山区、内陆贫困县，甚至年收入不足３００元。
收入最高的上海地区、东南沿海地区是西部青海省农村地区的４、５倍。按最新货
币兑换率折算，年收入不足４０美元的“绝对贫困化”人口, 已从中共原先公布的
８０００万，激增到目前的一亿两千万的水平。
致命打击：教育的灾难。对整个民族最致命的打击是教育的灾难。一九八七年
农田包产到户后，农村学童升学率一下子下降３０％多，大量的儿童缀学助耕，邓
小平用整整一代人的农村儿童的前途，换取了随后的短暂的“绿色革命”，所以他
自责地说：“如果改革有失误的话，最大的失误就是教育……”而近年来农民收入
直线下降，学费昂贵，农村教育经费捉襟见肘。根据《九二年世界银行发展报告》，
九二年度大陆编列的教育经费只占国民教育总值的２、５％。这一比例到九三、九
四年毫无增长，不仅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的３、６％，更低于象贫困蒙昧的非洲国家，
印度等国家的２、６１％，不及中等和高收入国家而十分之一，是发展中（类似于
中国大陆的）国家平均的四分之一。根据大陆官方公布的数字，全国仍有四分之一
的县没有普及小学教育，贫困地区的升学率小学仅为３０％，中学仅为１０％，全
国平均中学升学率仅为４４％，也就是说，青少年中有56%的孩子没有读到中学。
恶性循环：大学教育制度由中共实行着恶性循环的大学教育制度，若上大学即
成为国家干部，“吃上了国粮”，从农村转变为“非农业人口”，成了另一个阶级。
每一个大学生完全由国家免费教育，吃饭、住宿、日用品都由国家承担，使少量的
大学经费大量地花在少数人身上，严重限制了大学升学率，因大学教育资金有限，
使所有读完中学的孩子，仅有２％的“侥幸中奖”，这一比例是世界平均水平的八
分之一，甚至低于世界最贫困、落后地区，达３０％，低于世界发达国家二十一倍！
居世界排名的１０２位。这些还是包括所有大城市、发达地区的平均数呢！至于纯
粹的农村地区，则更触目惊心。
大陆文盲达二点五亿九零年全国有七百多万学龄儿童缀学，九一、九二、九三
年每年竟高达千万名儿童失学，在只有中共高层才能看到的《国内动态》的小内参
上，显示每年竟然有两千万儿童缀学！据联合国较科文组织的统计，中国大陆文盲
总数已达２、５亿。在如此严重的灾难下，各级政府官员仍克扣教师工资，贪污可
怜的教育经费。据中共公布，从八五起每年案发的贪污教育经费的数额从5000万到
一亿元。仅九二年，全国就有４５万名农村中小学教师，弃教从商，或“下海”，
或“跳槽”。大批农村教室年久失修，变成危房，或倒塌，或消逝。如果这样下去，
我们民族的前途在哪里？
国民素质文明水平劣质化
然而，所有稍有文化的农村青年，又千方百计离开农村，使农村只剩下愚昧和
贫困。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农民成了素质低劣的文盲半文盲。蒙昧制造了贫困，贫困
又继续着蒙昧，这种恶性循环的直接后果，孕育的将是最严重的社会问题，民族问
题，国民素质问题，文化劣质化问题，也是大陆未来民主和自由的巨大阻碍！在今
日世界已跃入电子时代、信息时代的高科技竞争的二十一世纪，看看中国大陆的农
村现实，看看占国家五分之四人口的中国农民，看看他们粗鲁，肮脏，目不识丁的
下一代，看看丧失了起码的传统文明修养，道德礼仪和民族优良文化教育，又遭到
现代文化糟粕的冲击的八亿七千万（不，到九五年中已成为九亿多）农民和他们正
孕育着人口爆炸的下一代！我们的民族的希望，明天何在？
然而，历次重大教育会议，只喊一些假大空的口号之后，在上有政策，下有对
策，政企不通，体制僵化下，一切的一切都不了了之。
五、产业失衡：社会深层矛盾
伴随着产业失衡和社会结构深层的裂变，大陆农业社会与城市社会二元等级制
的恶劣、封建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矛盾，充分暴露出来。中共建政后，把人民人为地
一分为二，划成两大对立阶级，用严格的暴政手段以城乡为界，用户籍制度把人口
按出生地打上“农业人口”和“非农业人口”的阶级烙印，“非农业人口”成了中
共贵族阶级的代名词，享有国家财政补贴的免费住房，公费医疗，低价煤，水、电、
气和粮食、蔬菜供应。有没有工作，做不做事情，只要出生在“非农业人口”家庭，
都由政府包养。这种“贵族共产主义”的寄生方式和社会主义大锅饭的低效率。到
了七十年代末，终于致使“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邓小平语）。
特权寄生、刺骨吸髓于是，一夜之间这些无耻贵族在全国各地县以上的政府机
关，成立了各种“特供特需公司”，专门为那些高干与其家属提供一般平民百姓无
法得到的各种奢侈品、日用品和一般商店里根本买不到的紧缺商品。在当时如此贫
困、恶劣的经济环境下，仍附在人民身上，刺骨吸髓，这就是为人民所吐弃的在工
人阶级的基础上新产生的“特权阶级”，这种寄生阶级一直沿续到今天的太子党、
公主党和官商、官倒。今天在通货膨胀又再度暴涨的大陆，各地又纷纷开倒车，恢
复刚刚废除的“票证制度”，就是那个时代罪恶、腐朽和淫虐的遗风，这种赤裸裸
封建压迫和无耻的剥削，比中世纪的封建主和野蛮的奴隶贵族，毫不逊色。制造腐
朽的罪恶和桎梏，比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代封建王朝都严酷无情，其阻碍社会进步和
公平发展的程度触目惊心。今天，仅对“非农业人口”实行票证保护，在口粮危机
的大陆，不仅使居住在城市的一亿五千万“农业人口”和生活在农村的“农业人口”
的食品价格雪上加霜，更恶劣的打击是对他们赤裸裸的阶级歧视。
罪恶的阶级歧视和剥削
“农业人口”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进入国营企业做工，即使做最底层的“临时
工”，无论怎样优秀，能干，永远也得不到提升，更不能获得“非农业人口”所拥
有的福利、待遇。他们成了实质性的“劣等公民”，被严格的户籍制度限定在农村，
受不到最基本的教育，被阶级隔离式地打成“贱民阶级”，造成了严重的“阶级歧
视”，生死病死，听天由命，没有任何一点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没有自由迁移的
权利，改变身分的机会。仅１９５２年到１９７８年农村向城市“进贡”的非等价
剥削达７１４０亿元（即工农剪刀差）。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当全人类都在反对
“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的今天，面对中共制造的，人类文明史上规模空前，
最卑鄙无耻，最赤裸裸的“阶级歧视”，却熟视无睹，袖手旁观！不能不说这是对
人类现代化的亵渎！是人类文明的莫大耻辱！
农村：性式“黑人隔离区”
这种愚昧僵化的封建政策，阶级斗争的恶劣文化，赤裸裸的歧视性户口管制，
制造的这种人为的恶劣环境，把人性中的贪婪、残忍等恶的一面，充分发动出来，
对人性文明和民族优良文化的破坏，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后果。震惊世界的“千岛湖
惨案”便是一个典型：为了几架相机和一千多美元，预谋杀害三十二条活生生的人
命！然而，农村地区层出版穷的，中共所谓的“四类人”：地痞、流氓、村匪、路
霸、强盗暴徒、黑社会组织、拐卖人口、嫖卖淫、吸毒贩毒分子、封建迷信坑蒙诈
骗犯罪分子……无论怎样的酷刑严法，大批枪毙都无济于事……
更严重的是这种人为隔离，封杀了绝大多数农民的现代化的出路。由于现实生
活中没有他们在任何城市的地位，彻底限制了那些以农村为市场，以县镇为代表的
广大内地中小城市的发展，阻碍了内地农村向现代城镇、城乡一体化演进的正常、
健康的出路。
以上种种恶疾，如不彻底改革将注定成为中国大陆下世纪的恶梦。
六、愈演愈烈的“恶性城市化运动”
农业危机产生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导致以农村为市场，以乡镇经济发展为依托
的乡镇企业连锁倒闭，除了各大城郊和沿海地区乡镇企业借助城市的消费市场和外
商资本，片面发展外，内地绝大多数八十年代初期农业的“绿色革命”而发展起来
的，处于萌芽状态的乡镇企业，小城镇经济全面萎缩，原来吸收部分农民的就业机
会又吐了出来。与此同时，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其实，只要农村经济发展，
就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开始离乡背井，以难民的形式拥入沿海开放地区和各
大城市，这就是近年愈演愈烈，惊世骇人的“民工潮”现象。
“民工潮”现象触目惊心每年春节前后，多达十二、三亿次的人变成了“流动
人口”，蜂拥向各种客运工具，仅广州站每年便要接待三千万以上的民工，日均客
运量达三十万人次， 在火车站附近的天桥下面， 路边墙角，无论白天黑夜聚集、
“生活着”成千上万的淤滞这边民工，他们精疲力尽，灰头土脸。在上海站，每天
客运量达到50万人次, 而上海人口已暴涨为一千三百万,市面流动人口每天更达500
万人次。在北京等全国各大城郊，正在成片连串地蔓延着贫民窟式的“棚户区”，
这种变相的连锁移民正在形成无数的“河南村”“浙江村”“四川村”……
“棚户区”：中国式的贫民窟本来已人满为患的各大城市，到处又充斥、涌现
出这种肮脏、混乱的贫民集居区。这里没有起码的城市生活设施，没有任何社区管
理和城建规划，更没有大陆上至关重要的“城市户口”，及相应的法律和社会保障，
岂能奢谈什么“人权”！他们大部分是文盲或半文盲，缺乏起码现代城市生活技能，
基本的人口素质和基础文化教育，他们盲目流动没有回程车票费……
据官方统计，至今已有一亿五千万以上的农民离开了农村，预计到本世纪末，
将有四亿三千万以上的农民，拥进只能容纳一亿五千万人正常生活的各大城市，试
想那该是怎样一幅惨景？
重现拉美“恶性城市化运动”
这与拉丁美洲地区在本世纪七、八十年代经历的那场恶梦般的“恶性城市化”
运动，非常想象。南美各国在借助类似于大陆八十年代的“绿色革命”的“香蕉革
命”（大量出口优质香蕉带动拉美各国的经济起飞），迎来工业的强劲发展，创造
举世瞩目的“拉美奇迹”。阿根挺，巴西，墨西哥，哥伦比亚，智利各国经济增长
率一度在两位数字以上，当时经济学家们预言，拉美各国将成为继西方之后，全球
另一个世界经济重心。远比今日亚洲地区“群龙经济”更富有希望。
与拉美经济崩溃殊途同归？但令人跌破眼镜的却是接下来的那场灾难：盲目的
轻工业发展，无限制的外债和固定资产投资，一路失控，先是物价上涨，引发通货
膨胀的连锁反应，后是“外债危机”，导致金融崩溃，巴西，阿根挺等大国负担的
金融外债，别说按期归还，就连付息都成了问题。为了经济发展和偿还外债，他们
便借更多的外债，大量的投资变成金融投机……反过来通货膨胀对农业等国家基础
产业造成毁灭性打击，引发全面的经济崩溃，通膨率竟达250-1000％，农民纷纷破
产，大量的贫民拥入少数几座大城市，然后是城市人口膨胀→大规模城建投资→通
货膨胀→转嫁给农民→贫民大量拥入城市，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恶性城市化”运动！
在这些国家，城市人口占全国人口的70％。大量的农田抛荒，广大的农村地区一贫
如洗，人烟稀少，只剩下些老弱病残种些自给自足的口粮。
不堪设想：也出现农民暴乱现在布里诺斯艾利斯，里约热内卢和墨西哥城等城
市，已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十几大城市之一！但是参观一下那些遍布城郊的贫民
窟，与今日各大陆城市的“棚户区”，竟是天然一致。发展到最后，中国大陆也许
也要出现警察用手枪“清理”大量的街头流浪儿童的天下奇案！危险的是大陆的外
债和财政赤字也出现同步恶化，正趋向于墨西哥那样的脆弱经济基础，引发的必然
的金融随时崩溃，以及血腥的“农民暴乱”，重燃战火，生灵涂炭，试想，如果中
国这样有着传统的“暴民政治”国度，若发生农民暴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盲流犯罪：大陆动荡的源头
大量的民工进城后，由于他们大部分是文盲或半文盲，只能从事一些脏、累、
危险等纯体力的劳动，而很多人找不到工作，只有卖血，更有大量的为了基本生存
而以身试法者，开始偷，抢，违法经营。制售假、冒、伪、劣等，甚至从事毒、枪
等黑社会的团伙犯罪，真可谓“男盗女娼”。然后各种各样的犯罪应运而生，泛滥
成灾，仅广州市，每年犯罪率都上升30％以上，其中80％的案件与民工有关，在深
圳市，93％的犯罪是“盲流”所为。而上海、北京、海口、厦门、福州、珠海等各
大城市无不如此，虽然中共动辄就十几、几百人地枪毙，但，更多的农民更急迫的
生存本能比任何酷刑严法都可怕！
七、大陆农业函待一场深刻的体制革命
从九十年开始，我们中华发展战略研究所在美国、加拿大、欧洲、香港和台湾
等各地有影响的中文媒体上，发表了多篇关于中国大陆农业问题的专体研究报告，
大声疾呼。在指责中共愚蠢无能，腐败误国、害民的同时，更出于对祖国、民族深
沉的爱与责任心，作为中国知识分子，提出全面的治国战略。避免农业危机进一步
导致国家混乱，葬送民族的未来前途。
虽然引起海内外各界的泛回响，但中共高层的封闭系统置落惘闻。直到九四
年底，中共才突然发现整个大陆已陷入一场货真价实的“农业危机”，粮食全面紧
缺，食品价格直线上升，增幅达50-90%，油料、布匹价格甚至增加一倍以上，猪肉
的价格，一月之间上升93％，饲料价格巨幅上升后，导致蛋禽肉价连锁反应，接下
来呢？工业，轻工业，纺织业势必首当其冲，引发因原料紧缺涨价而全面停滞、倒
退。彻底被“李嘉图陷井”套牢……
邓小平韬光养晦，意味深长
十一月底，邓小平韬光养晦，在重新发行的第二版《邓小平文选》中发话，翻
出他在几年前的预告，他说“九十年代要麽不出问题，要麽问题就可能出在农业上，
如果农业出了问题，多少年缓不过劲来，整个经济和社会发展全局都要受到严重影
响……”
事实上中共产业政策的失误和政治体制的内在弊端，已导致大陆农业危机引发
社会整体的灾难：城乡、工农、贫富、地区，这四大差别两极分化，农村教育、人
口素质、盲流犯罪、农民人权越来越恶化。九五年元月，国家计委农村经济司司长
朱杰透露： 九五年计内比往年增加24.9%的农业投入，其中非经营性部分比去年
增加25.9%,新增加投资中有四成给农业和农用工业，将对农业进行“倾斜投资”。
海峡两岸的农业合作大有可为
此时，海峡对岸的国府，目睹大陆地区将近九亿之众的“贱民阶级”每况愈下
的可怜处境，作为中国人伸出援助之手。李登辉总统在九五年四月八日回应“江
八点”的六点大陆政策中，特别提出：“我们意提供技及经验，协助改善大陆
农业，造福大农民”----这是国府大陆政策的唯一实质性突破。以台湾农业近五
十年来成功发展，和强劲支持工业化进程的可贵经验，若能踏踏实实地给予大陆农
民实质性的帮助。
八、大陆农业的根本问题在哪里？
现在，让我们看看，中国大陆已经病入膏肓的农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首先，大陆农业体制，是一种典型的封建官商经济，在产业的深层结构上是与
市场经济相抵触的，这从根本制约着倾斜农业投资的效果。投资体制仍是“国家的”，
产出资产也是“国家的”，产权关系不明确，投资者和收益者关系混乱，即使国企
破产后，这样的投资体制，能复制更多的国营企业，乡镇企业，即效益低下、管
理混乱、贪污腐败更严重的“土国营企业”或“地方、集体经济”，使“倾斜投资”
成为农业的沙滩上的些许泡沫。
农业投入被干部“逮个正着”
其次，农业经济命脉仍控制在各级政府里的“国家干部”手中，与市场经济所
要求的“生产要素主体化运作”相去甚远。农业投入不是直接投给农户和农场主，
而是这些官老爷，他们凭借手中不透明的绝对权力，可以任意支配农业投资方向。
甚至挪用开办其它“乡镇工业项目”，或投机经商，以“突出政绩”。更有甚者，
变相贪污，私分。这忽然的意外之财岂不被“逮个正着”？据大陆二十六个省市的
不完全统计，九二年由农业投入和农村固有资金流向城市和县以上的工业基建或财
政资金达574亿元，而通过这些官僚投机、挪用、集资、贷款等“流向”乡镇工业、
商业或其它基建、财政项目的更不计其数。
各级干部、官僚浮夸成风
再者，是农业统计与信息反馈的致命缺限。中共高层农业政策的执行者，并不
能掌握农业生产实际状况，落后的统计方式，是以各地官员“预估数字”，再层层
上报总计取得的， 各地官员为保乌纱或为求升高， 便纷纷浮夸。有的基层干部的
“津贴”，是以当地农民平均收入标准来确定的，官员们便把最高收入者说成平均
收入，以提高“津贴”。仅四川省一次抽查，竟发现两千多起浮夸事件，大部分虚
报的都是乡镇工业产值（见四川《蜀报》报导）。在山东省泰安地区，九四年十月
份“泰安胡市长”偶然案发，统计报表浮夸得离了谱，仅复查农业项目，竟在这个
小小的地区发现，官员们竟虚报了三十亿人民币的乡镇企业产值！（见北京《中国
青年报》）。
中共高层官场的形式主义
更严重的是，中共高层的假大空和形式主义。九二年十月中旬，中央召开全国
农村工作会议，其后在九四年五月再次召开农业会议，加上十四大前专门召开的那
次共计三重大农业会议。会上面对严峻的农业形势，大小官员，从江泽民到农业部
长刘江，从国务院李鹏到各省市委领导，大家咬牙顿脚，发誓要“扭转农业的被动
局面”，罗列出十几条具体措施，但在会议结束，各自喊一通假大空口号之后，至
今什么都没改变，一切都不了了之……
九三年后，中共中央办公厅还专门下达了编号为十一号的农业文件，说要人民
银行给农业增加250亿元的贷款， 结果到九四年再开农业会议时，又搞了同样的文
件。 但有人见了银行的人问那250亿元的贷款怎么样了？得到的回答是：他们接到
通知，说“只给规模不给现金”结果什么也没给 (见北京《僚望》周刊九四年五月
二号报导《中央政策订得好，地方、部门落实难》) ！中央高层尚且如此，何谈地
方？
高层农业管理结构僵死、腐朽还有中共各级官员中僵死的官僚作风。面对大陆
第一大基础产业、如此严峻的农业形势，中共高层竟然没有一位大佬专职负责，七
大政治局常委中没人管，中央委员会各类重大职能“小组”、“委员会”唯独不包
括管农业的。书记处书记、国务院总理、副总理个个都有其他“重大事务”，无暇
兼顾这等“小事”。最后才显出芝麻小官：国务委员陈俊生，但他还不是“一手抓”，
他兼管着农、林、牧、副、鱼业等等！无论中央农业部和地方各级主管农业的官员，
或者是平庸无能，或者是居于次要位置，人微言轻，说话不算数。在中共中央书记
处和国务院，没有一个大官对农业一抓到底，全面负责的 (注：本文发表后，山东
省委书记姜春云调升副总理主管农业) 。根本没有相应配套、象台湾大大小小的农
会、农场等专门的农业管理体制和规划作业，不管农业危机多么严重，中共农业管
理的封建结构僵死到底，巍然不动----
误国害民：罪恶的官僚主义对于近年来农业问题日益恶化，中央不是不清楚，
但却都惯于中共官场始自江核心传统的那种不敢负责的滑头伎俩，“宁肯无功，但
求无过”，眼睁睁地看着农业危机降临，而袖手旁观。例如每年年底，这个农业大
国都要依赖外国进口五、六百万吨化肥（没人想过说要自建一座大型化肥厂！），
而九三年竟欠了二百多万吨没再到位，因为“批文”被中央为“压缩进口”新规定
的繁文褥节给压住了，九四年春播化肥全部紧缺，价格暴涨，农业生产大受影响。
直到二月份国家计委才下达进口化肥指标，又拖到三月底，订单只落实32.2万吨，
只相当于总需求的5%。到四月底才到货12.2万吨，上半年过去了，还不知化肥在哪
里 (见北京《僚望》周刊九四年五月报导《农业农村问题究竟在哪里----令人惊醒
的险现》你农业危机，化肥价格上升两三倍，与坐在北京的空调间里的我，有何关
系？！
九、治根治本：彻底改革官商体制
因此，解决农业的根本问题，必须首先打破这种封建官僚主义的基本运作体制，
减少政府直接干预，更避免这种把国家经济命脉维系于某位政府官员一身的荒唐、
愚蠢行为，解放一切经济事务都要由腐朽无能的“干部”，“领导”参与的封建官
僚体系。建立生产要素主体化，自主化和商业化的横向经济关系，建立农业与商业，
与工业、外贸多元互补的市场关系，立体结构。使农业与金融、保险及为农业服务
的第二、第三产业以商品关系的形式，市场化配套，自我调节，自我约束，自我发
展。让政府和官员只进行宏观上的控制和引导，必要时再加以法律上的维护和政策
倾斜，使农业按市场经济规律健康发展。
改革价格体系，实施政府补贴
在整体价格系统失真、失衡的情况下，单纯的“增加农业投入”并不能解决农
业的本身问题。近年来，与农业休戚相关的农用能源如水、电、石油、气等；原材
料如日用品，化肥，农药，地膜，包装品，工具等；农业机械，设备，交通运输等；
价格年增幅达20%至50%。以及水利灌溉，江河治理(近年来一直荒废)，农业科技，
等等相关产业的价格成本，也直线上升。而农业产品价格却长期低位徘徊，使农业
遭受每年高达1000亿1900亿非等价剥削的“工农产品价格剪刀差”。即使更多的农
业投入，因价格失衡而水涨船高，大量的投资转向其它产业和消费市场，加速全社
会的通货膨胀。且农业永远只能是低弱产业，一不倾斜，便会倾覆，成为国家财政
的巨大包袱。
所以，要使农业倾斜投资产生效果，必须调整农产品与其它产业商品的价格定
位，反映出真实的，合理的价值标准。而目前调整农产品价格又不至引发工业产品
成本上升、支持出口产品的竞争力的最好办法就是，给农产品大量的政府补贴，确
保以低廉的农产品供应整体社会，形成良性循环。
根本问题：产权关系不明确
解决最后困扰农业的长远发展和未来前途的根本问题，必须明确产权关系。目
前大陆农业实行的“包产到户”政策，仍是在公有制经济的圈子内，画地为牢的原
地徘徊。农民被限定在一家一块的有限耕地上，条块分割，势单力薄。每年因任何
一家人口的增减，而重新分、变动。即使进城多年，不再务农，也因“户口”在
农村而平均分有一份土地。因地质条件不同，谁也不想要低产田，结果每一大块都
平均分成相同的等份，每家都有好些块！这种天然农业、小农经济不仅单位面积产
量低，效益差，且非常脆弱，稍有天灾人祸，水涝旱灾，便只有听天由命，束手无
策地遭受毁灭性打击。中国从自然社会至今正是这种自给自足经济，不断地把这种
经常性农业危机变成整个国家、社会的灾难！
农田条块分割，越来越少随着农村的人口爆炸，人均耕地越来越少，已从五十
年代初的人均2.7亩， 下降到目前的1.23亩，在人口稠密的中原及黄河中下游平原
地区， 人均耕地都已不足1亩。按宪法规定，“土地为国家所有”，农民只有使用
权，而没有买卖权和继承权，这就意味着：不管你怎么干，永远都走不出这一亩三
分地去！这不但从根本上限制了农业发展所必需的产业原始积累，使农田无法进行
大面积整合，兼并，不适合现代农业机械化的耕作，规模经济的投入和生产。
小农经济：农村社会的倒退并且，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自给自足，更扼杀了农
民对生产的基本动力和应有的敬业精神，形成了一种“鸡犬声相闻，民老死不相往
来”的，原始状态的封闭社会，使今日大陆这个占85％以上人口的庞大阶级，从经
济、政治、文化，到社会地位、人口素质、文化教育，等人类各方面的文明进步，
民主，自由固步自封，画地为牢！
这种愚不可及的封建政策，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公有制”体系，正把中国
农业推向灾难性的深渊。它与城市改革的“国有企业亏损”，同属一个病源：产权
关系不明确。生产关系不能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上层建筑更矛盾于社会关系和经济
基础，如果安照中共自己的理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中共这个落后的上层建筑就
应该被“暴力革命”，彻底推翻才合理……但朴实的马克斯韦伯的“资本主义理论”
显然更适合于大陆的状况，相信也是中共最愿意接受的。
十、所有制：大陆产权改革势在必行
大陆的所有制改革势在必行，必须进行公平合理的私有化，对国有企业实行化
股均分，开放产权交易。对公共财产公开拍卖，还财于民，还政于民。把农田按人
均占有量均分给农民，这本身就是对农业的最大倾斜投资，使每位农民都拥有属于
自己的一份私有财产，出售便可获得资金，从事第二产业（工业生产加工业），第
三产业（商业流通服务业）投资，便形成产业分化，促成多业并举，多元互补的立
体化结构，商品化社会，市场经济。大量购入土地，便形成农业原始积累的“土地
兼并”，发展出适合机械化，科技化，企业化和农工商一体化的规模经济（托拉斯），
产生低成本、高附加值，强大抵御自然灾害的现代科技农业……。
只有实现农田私有化，才能形成市场经济所必须的生产要素商品化，市场主体
自主化，产业竞争普遍化，平等化的优秀组合，发展出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的高速健
康发展的市场经济。
实施农村现代化的全面改造
同时，对整体农业社会进行深层的现代化改造和文明重建，使农民获得土地后，
不但享有私有财产的一切权利，更需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用法律的形式保障农
田的专业专用，防止外国资本和其他行业买卖，炒作，垄断和挪作它用；防止农田
流失和减少；制订产业保护（农业系低弱产业）、农产品风险金制度．建立保护农
民利益、预防价格临时波动的农产品期货市场；制订关税保护，防止收外来享有政
府补贴的农产品的打击；用严密的所得税平衡农村的贫富两极分化；用高额的遗产
税防止世袭剥削；用社会保险和社会福利防止天灾人祸和保护老弱病残，并且，遏
止农村传统生儿防老的现实和传宗接代文化所衍生的人口爆炸。
废除种性专制，普及农村教育
全面提高教育经费，进行倾斜教育投资，使之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准；对落
后、腐朽的教育体制进行摧枯拉朽般的改革，使之向世界上行之有效的各国教育制
度看齐；独立教育体制，使之摆脱愚蠢的地方官员的控制，按教育规律办事；开放
教育禁区，实行社会办学，发展各种在职教育，成人教育，业余、函授、电视等社
会教育。改造国民性，提高国民素质，发扬传统的民族优良文化，使中华民族千秋
万代立于不败之地！
彻底废除罪恶的“种性式”的户籍制度，实行全民平等的登记式户籍制，允许
农民自由迁移，鼓励农民聚城而居，扶持工商，加速农村产业从单纯农业分化出第
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等多元化商品交换的市场经济，从而使广大内陆地区
涌现大量小城镇，加速小城镇的现代化进程，形成良性循环的城市化运动。进而，
形成人的现代化，开放民主选举，克服私授官位，实现文明宪政。
１９９５年元月.ＮＹ(本文系九五年哥伦比亚大学“两岸农业研讨会论文”，
发表在美洲《世界周刊》九五年二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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