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界的胜利 金砖上合严厉批评西方

张芷沐 陆莲

　　金砖、上合在俄罗斯乌法的“双峰会”结束。通过严厉批评西方并许诺未来加强合作，金砖国家结束了在俄罗斯举行的峰会。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这五个新兴工业国家在乌法制定了2020年前的战略。上述五个国家在会议闭幕声明中批评了“新自由主义的全球化”，并表示由西方世界决定的这种经济秩序破坏了就业和生态系统。

　　五国领导人在《乌法宣言》中就下列目标达成一致：建立不屈服于西方苛刻要求和“歧视性经济制裁”的新“政治多极化世界秩序”。宣言说，金砖五国在国际关系中追求公平的秩序。根据该宣言，金砖国家把自己视为“全球治理的新架构”。

　　德国《明镜》周刊认为金砖国家清算西方。在冷战后的美国单极统治时代之后，出现了中国的快速崛起、俄罗斯令人印象深刻地重归世界大国行列以及巴西和印度的快速发展。像金砖国家、欧亚经济联盟、上海合作组织等跨地区联盟已经让世界力量对比发生了质的改变。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连同北约通过日益削弱联合国而掌握解决世界事务垄断权的时代行将结束。

　　金砖国家现在正坚定地建立自己的结构。与此同时，上海合作组织和中国倡议设立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也日益赢得影响力。亚投行运营的大型项目将包括把东亚和 欧盟国家通过陆路连接起来的丝绸之路经济带计划。此外，俄罗斯也是亚投行的创始成员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国也参与其中。

　　2014年5月，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了显然是一厢情愿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说：“我们必须始终保持世界舞台上的领导地位，我坚信美国的特殊地位。”

习近平重筑欧亚大陆的光荣与梦想

　　在金砖国家，人们接受了这种挑战，对华盛顿顽固不化的霸权要求提出质疑，并追求雄心勃勃且可以实现的向多极体系过渡的目标。这方面的迹象应该有不错的前景。

　　这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七次会晤讲话既可窥探端倪。

　　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首次召开于2009年，迄今为止已举办过七届，此次是习近平三度出席该峰会，前任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则参加过四次之多。纵观习胡两位领导人在金砖国家峰会上的讲话，可以看出两届政府或者说两届中央领导集体对外部世界与中国自身的观点与定位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通过梳理对比两位领导人在历届峰会上的讲话内文的方式，本文试图带您厘清在习近平带领下的中共中央在发展对外交往方面所更为关注的敏感点。似乎可以说，于无声处，变革已经发生。

　　首先，同前任胡更强调和平发展不同的是，习更注重国际秩序的公平正义。2013年与南非德班举行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五次会晤上，首次亮相金砖国家峰会的习近平强调，要坚定维护国际公平正义，维护世界和平稳定。2014年，习近平表示，金砖国家主持公道、弘扬正义，致力于建设公平公正的美好世界，是国际关系中的正能量。而在2015年的讲话中，开篇即讲“我们秉持国际公平正义，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与之相关的关于国际秩序的论述更是涵盖多角度多领域，凸显了习近平本人对国际局势的理解，与此相对应，有关经济的论述在习近平的讲话中少了很多，专业性的话语更是很难再见。

　　第二，习近平2013年的讲话中指出，要尊重各国自主选择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的权利，尊重文明多样性，做到国家不分大小、强弱、贫富都是国际社会的平等成员，一国的事情由本国人民做主，国际上的事情由各国商量着办。这是中国国家元首首次在峰会上如此明确地表示，要尊重各国自主选择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的权利。虽然这一提法并不是首创，但回顾近年的发展变化不难发现，中国当局较之以往的确更加注重维护其选择的发展道路与政治制度的合法地位。

　　在其后两年的讲话中，关于此方面的论述仍然存在，但表态似乎更为中庸平和。2014年的表述是“我们应该坚持包容精神，推动不同社会制度互容、不同文化文明互鉴、不同发展模式互惠，做国际关系民主化的实践者。”至2015年再次强调，“金砖国家合作的成功充分证明，不同社会制度可以相互包容，不同发展模式可以相互合作，不同价值文化可以相互交流。我们要坚持开放包容，在交流互鉴中取长补短，在求同存异中共同前进。”

　　事实上，对“尊重政治制度差异性”表态的微妙变化与彼时国际政治环境是密不可分的，2011年中东地区发生茉莉花革命后，世界包括中国对“和平演变”“颜色革命”的关注就从未停歇。2013年前后，中国周边国家纷纷陷入此中迷思，中国周边安全环境极度恶化，习近平当时的讲话颇有敲山震虎的意味，对西方势力的警告之意颇为明显。随着近两年中国周边压力减轻，中国对此问题的表态也更加柔和。

　　第三，习近平说，“我们要继续致力于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在国际关系中动辄制裁或以制裁相威胁，无助于解决问题。要倡导通过对话和谈判，以和平和政治方式解决分歧。”推动国际关系民主化的论述自胡锦涛时代就频繁被提及，因此算不上很新鲜。值得注意的是后一句，反对国际制裁或以制裁相威胁，众所周知，俄罗斯因为克里米亚问题近两年一直饱受西方经济制裁之苦，中国在中东的好朋友伊朗也同病相怜，中国在此场合积极发声，很难不被认为是替好朋友尤其是俄罗斯背书，毕竟自习近平执政以来，中俄友好关系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习近平出访结束后，中共党报亦发表“国平”评论文章指出，习近平的“双峰会之旅”就上演了改变世界的一幕：新兴力量在乌拉尔山麓携手汇聚，金砖与上合双轮齐动，悄然重塑世界格局。

　　参加乌法双峰会的新兴经济体加起来，国土总面积占世界三分之一；经济总量16万亿美元，占全球经济总量五分之一；人口30多亿，占全球人口的一半。如果说在金砖和上合顺利发展的情况下，到本世纪中叶，其成员可能在国际政治和经济舞台上明显超越G7国家。 那么历史的脚步往往在不经意间迈出，世界因此而悄然嬗变。

　　新兴和发展中世界的中坚力量在乌法团结起来，结成命运共同体。美国《新闻周刊》惊呼“中俄印携手建立东方阵营”，多少有些夸张。金砖与上合并不想代替西方主导的国际机构，但新兴力量在地区乃至全球事务中的话语权将有可能迅速提升，是对现有国际秩序的有益补充。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格局的嬗变从乌法开启，中国智慧将继续助力金砖与上合磨砺前行。新起点，新超越，乌拉尔之旅是起点，而非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