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三农危机》第八章，世界各国土地改革案例

第109篇：告诉你一个真实的越南（组图）

――青胜于蓝：越南的农业和政改已超越中国
作者：岩华

中国周边地缘战略，需要建立一系列安全后院及缓冲地带。而中美正在亚洲为此角逐，东协十国的走向至关重要。目前，我就在越、柬、佬、泰几个中国紧邻、及东协成员国访问，并刻意避开专为游客和媒体划出的热门旅游路线和景点，走访这些国家的偏僻内部。这里走马观花，逐个介绍这几个国家的真实一面。

越南自古都是一个华人国家

越南其实是一个地区大国，虽然它地域不大，但人口却有8700万之众（比一般的欧洲国家人口都多），因为没有中国式的“计划生育”，人口还在快速增长。目前，越南人均产值和收入只有中国的三分之一或一半，普通工薪平均约700元人民币，因而吸引来众多外来制造业投资。越南的胡志明市（600万）、河内（400万）及舰港（200万），都是人口大城，但城市基础建设简陋，满街都是制造噪音和废气的摩托车，环境污染，交通混乱，整体发展只相当于中国内陆地县城市。

目前，越南正在举办“建国千年庆”。其实自从秦汉开始，1000多年间，越南都是中国的一个直属郡县。到了唐末“五胡乱华”，越南趁机独立自治（1010年），从宋代始成为中国的属国。虽然，明代曾经再度被中原统一，但后来又回复独立。

越南人的祖先，与柬埔寨、老挝、缅甸与印度混血的印支国家不同，他们都是不时期中国移民，其语言是中文方言，使用汉字和中国儒家文化，并继承了华人勤劳勇敢，聪明智慧。至今，三国、水浒及孙悟空的故事，仍是家喻户晓的传统文化。与泰国、老挝、柬普寨一样，他们供奉关羽和菩萨，以孔子、太公和诸葛亮的智慧做座右铭。至今越南各地的佛寺或文物建筑上，仍到处可见中文雕刻和汉字碑文。现在越南盛行的“高台教”，信奉的就是中国的儒道玄佛。

越南至今仍对中国不弃不离

1850年代，西方文明东进，法国以保护传教士为名，武力占领越南。当时，越南向宗主国大清求救，腐败无能的满清朝廷自身难保，越南随即沦为法国殖民地。从那时起法国开始废除沿用2000多年的中文，改用拉丁字母拼写，这使越南人读不懂自己的传统古文，千年文化由此断层。

二战后，毛泽东全力支持胡志明接连打败法国和美国，统一南越。虽然，1979年曾因越南侵略柬埔寨和老挝，中国对越“自卫还击”，并连绵多年武力冲突。但至今，越南人仍对毛充满感激（越南高层每次访华都对此致谢），对中国不弃不离。目前，越南仍以中国为榜样，几乎学习中国所有的东西：从政治、经济到文化；电视上播放的都是中国影视，日用百货大多从中国进口，即使越南女子嫁人也以华人优先。

1986年，社会主义的越南迎来无法克服的大饥荒，不得不跟着中国“改革开放”，亦步亦趋，开始“革新开放”。1988年，农村开始“土地承包”，并进行产权改革，这使越南的GDP每年增长6－8%，发展速度紧随中国之后，名列世界前茅。至今已取得巨大成就：从一个不能解决温饱的最穷国，变成一个新兴经济体。

经济学家认为：中国、印度、越南、印尼、土耳其和南非，构成的“灵猫六国（CIVETS）”，正在取代中俄巴印的“金砖四国（BRICS）”，而成为世界经济的火车头。而越南未来被看好增长率达10%，越南期许到2020年，将达中等国家水平，2050年将与英国等西方国家，旗鼓相当。

农业和政改，越南走在中国前面

虽然越南的“革新开放”，比中国晚了十年，但在农业及政治改革等方面，越南已超越中国，在国际上比中国朝鲜古巴更亮丽耀眼。经历1988年，1993年和2003年三次“越南土改”，从最初承包20年的“土地使用权”开始，到给予农民永久产权，农地和宅基地就可进行买卖、抵押、转租、继承等“所有权交易”，但严格控制土地用途。特别是2003年，最后修订的《土地法》，使农地和宅基地突破了“使用权年限”和“土地公有”等框架，已经基本实现“产权明确化”，与先进国家没有区别，被国际间认为已实现“土地私有化”。

越南的政治改革也成国际亮点。2006年越共十大作出历史性决议，在全国实行以“差额选举”为起点的政改。越共中央、政治局和越南国会（800多位候选人当选500多位），大约有一半的提名人被投票淘汰。大批受过西方教育的知识分子和形象良好的社会贤良进入政府，并形成制度化进取渠道；很多在美国西方获得学位的越侨（当年逃出去的难民），放弃西方国籍入选越南国会。

尽管越南还是一党专政，许多原来在西方的反共精英也当了“海归”，并坚定地支持越南政府。目前越南互联网没有任何内外限制，言论自由和舆论批评也越来越没有忌讳，政治开始走向开明与法制化，并形成良性循环。几年来，越南国会推出许多重大法案，及时纠正和补充了政府的错误和遗失（例如否决日本高铁建设），维护国家稳定又制约官员滥权，令国际间刮目相看。

越南农民比城里工人富有

越南土改促进了农业发展，从1988年开始，越南农业以10%以上的高速发展。特别是在中国农业近年来农业徘徊不前，城乡差距拉大时，越南城乡却形成强烈反差。土地开始大面积整合，适宜机械化、大规模生产；农地和宅基地抵押贷款，使农业获得充足资金，发展出生产、加工和贸易一体化的规模经济。

自革新以来，越南农业一直强劲支掌出口，与泰国交替保持世界第一第二稻米出口国地位，其水果、水产、海鲜、糖、棉、木材等农产品出口，名列世界前茅；这么小的国家却始终保持农产品出口的世界第一，都是及时改革必然结果。因而越南的工农、城乡和贫富差距，比中国小多了。

目前，越南农民反而比一般城市居民更富有，一户农民的农地和宅基地市场价值大约3亿越南盾（相当于10万人民币），很多农民可以卖掉土地在城市购买不错的住房，或作经商设厂的本钱，更多的则以抵押贷款扩大农场经营。在胡志明市农村旅行，可以看到农村到处都是法国式漂亮小洋楼，农家院里停着进口汽车…… 很多机械化大农场、养殖场，雨后春笋般涌现。

中国的农村改革，值得反思

1978年，中国农村“土地承包制”开创社会主义国家改革之先，为东方国家的现代化转型创造了不同于“苏东模式”的成功典范。但是，对比中国更彻底的城市“产权改革（允许土地和物业产权交易）”，和工业的蓬勃发展，中国30多年的农村改革却因袭守旧，固步自封。农村土地和宅基地没有“确权颁证”，形同无主之地，造成各地官员滥权贪污，由此引发的“群体事件”层出不穷；土地物业不能交易，抵押或继承，不仅形成条块分割，市场价值一钱不值，农田荒废和宅基地闲置，农民拿着金饭碗要饭吃。

加入WTO后，中国低效分散、靠天吃饭的小农经济，遭受外国科技化、机械化及大规模农业的冲击，面临整体破产。做为世界“最大农业国”，粮食和农产品竟然依赖进口；农村、农民、农业境况每况愈下。连续几十年来，都上重中之重的“一号文件”，但连年持续“三农危机”。

2008年，中国通过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三中决议”，决定“确权颁证，土地流转”。但不幸的是，由于长期的新闻及言论封闭，引发庞大无知而偏见极左势力“网民鼓噪”，竟使这么重大的国策被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避开阳光大道，专挑歪门邪道的“试点”。但几年下来，都难以逃出“官本位”的老臼，农民利益被肆意剥夺，三农问题每况愈下。

事实上，从最简单的“越南经验”来看，中国担忧的“失地流民、资本垄断、社会不稳”等等，实在是多虑了，纯属杞人忧天，庸人自扰！越南人多地少（人均耕地只有0.8亩）的情况比中国更严重，当时在面对大饥荒及毫无社会保障情况下，冒然开放土地交易，都没有出现这些“可怕现象”，何况中国如此强大富有，农民如此聪明勤劳！

更真实现实是除了朝鲜外，全世界200多个经济体土地产权都属于农民所有，都可自由买卖抵押。这些国家的农业都稳定而发达，却没有出现中国的迂腐官僚想象出来的“灾难”。

中国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如果被荒谬错误的三农理论误导，因循守旧、固步自封，下一步可能就要从朝鲜，甚至非洲国家学习“改革经验”了。中国农村产权改革，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必须勇敢地冲过去！如果跨不过这道坎，中国必将面临即将到来的三农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