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三农危机》第八章，世界各国土地改革

第116篇：俄罗斯土改，是怎样炼成的？

1993年，俄罗斯学习中国的“包产到户”， 解散饿死人的“集体农庄”，所有农地无偿分给农民，俄罗斯农民得以温饱。此后十年间，俄罗斯跟中国一样，只允许出租不允许土地买卖抵押。土地资源和人才等要素生产力，不能市场化流通，各农户想搞机械化大农场，也买不到土地。很多拥有土地的农户不愿不会种地，导致大量农地荒废闲置，农业低效僵化，农民贫困潦倒。

自苏联时期以来，俄罗斯一直依赖粮食进口来养活自己，三农萧条，经济停滞。俄支柱产业只是依赖出口石油天然气等资源过日子，一旦国际油价低迷或遭受西方制裁，俄罗斯就会陷入经济危机。至今，俄罗斯GDP不及中国广东一省。

2000年，俄罗斯总统叶利钦让位给普京，结束了俄罗斯的政治混乱局面。普金总统上台后开始推动土地改革。2002年杜马通过《土地流通法》，允许全民市场化买卖、抵押和继承农地所有权……这无异于打开了束缚俄罗斯农业经济的最后一道枷锁！几年之间，俄罗斯大地上雨后春笋，遍地开花，涌现出一批批机械化、高科技、大规模的私营农场！由农业、农村和农场，带动中小城镇兴旺发达，更带动整个俄罗斯新一波的伟大复兴。

俄罗斯农业还有更大发展潜力

根据2018年世界银行的“世界耕地面积统计”：美国第一耕地面积是170万平方公里，第二印度和第三中国类似，耕地有150万平方公里。第四是俄罗斯，现有耕地只有130万平方公里。其实，俄罗斯的农地面积共计400万平方公里（这包括森林、草原和山地等），仅耕地面积就有200万平方公里。现在只是开发利用了130万平方公里，还有70万平方公里没有开发利用——俄罗斯农业还有更大发展潜力。

2002年6月，俄罗斯土改后，闲置浪费的大量农地，经过市场化流通，形成各种综合农业体，大型专业农场，农业生产率快速提高，迅速实现农业现代化。2014年开始，俄罗斯小麦等农产品出口，就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打破原来依赖资源（石油天然气）出口的单一经济形态，由现代化农业带动新的经济增长。

中国农产品需求拉动俄农业爆发

俄罗斯农业成功背后的主要推手，就是中国三农落后。中国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因此“进口什么，全世界就贵；出口什么，全世界就贱”。近年来，中国三年改革故步自封，粮食和农产品越来越依赖进口，近年来每年进口1.40亿吨以上，这超过俄罗斯全年粮食产量。这导致世界粮食价格节节攀升，也成就了俄罗斯农业的大发展。几年来，俄罗斯粮食产量增长了20%以上，仅小麦出口占据了世界出口量的一半以上。俄罗斯的大豆、玉米及油菜出口也随着世界粮食价格上涨，产量也节节攀升。

俄罗斯成功土改，带动经济复兴

俄罗斯政府统计显示，2018年俄罗斯粮食总产量达到1.1亿吨，5年来增幅逾20%。全年俄罗斯农产品出口额同比增长了20%，达250亿美元左右。这些数据表明，经过近几年发展，俄罗斯已迅速成为农业强国，为经济长期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有力动能。

近年来，全球经济增速放缓给俄罗斯经济带来了巨大挑战。但俄罗斯农业却成为其经济成绩的一大亮点：2015年，俄罗斯农业逆势增长，成为经济中为数不多的增长领域;2016—2017年，俄罗斯粮食产量连续刷新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纪录，创下1.34亿吨的纪录。俄罗斯不仅基本实现了粮食的自给自足，更成为全球粮食出口大国、第一大小麦出口国。农业逆势上扬的背后，是俄罗斯近年来不断寻求经济发展转型的努力。

普金：没有农业复兴，就没有经济复兴

长期以来，能源和耕地是俄罗斯传统的两大重要自然资源。俄经济偏重于石油、天然气等能源的开发和出口。2014年前，俄罗斯约2/3的出口收入和50%的财政收入皆来自油气资源收入，农业领域的受重视程度不够。近年来，在国际油价持续低迷的背景下，俄罗斯加快调整经济结构，大力发展农业。普金总统指出：没有农业的复兴，就不可能有俄罗斯经济的复兴。

相应地，俄政府推出了一系列农业改革措施，主要是1993年以来土地改革：将集体农庄土地产权无偿分给农民，并允许农民自由买卖、抵押和继承。此后，私营农场迅速发展壮大，减少农业税负等。2014年，尽管面临严重经济困难，俄罗斯用于农业发展的投资仍高达1880亿卢布(约合23亿美元)，2015年对三农投资增至2000亿卢布。俄政府还对农业加大补贴力度，采取多种措施扶持农业，以实现“进口替代”。从实际效果看，这些措施刺激了农业的发展，奠定了俄罗斯农业崛起的坚实基础。

扶持农业发展，重塑俄罗斯经济未来

首先，农业的快速发展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深远。俄以往单一的能源出口结构得到扭转，经济的韧性和稳定性大大增强。2015年卢布大幅贬值，导致俄罗斯进口额创历史低位，但油气以外的出口却很强劲。当年粮食出口贡献了近200亿美元的收入，农产品已成为继能源之后俄罗斯的第二大出口产品。这无疑开启了俄经济崭新的发展阶段。

其次，俄罗斯农业潜力的释放，只是刚刚开始。“粮食就是我们的另一种石油!”俄罗斯农业部如此定位农业的战略地位，并计划在未来10年里将俄粮食年产量增至1.5亿吨，到2024年使俄农产品出口达到450亿美元。为此，俄政府正努力扩大本国生产者在国内市场的参与度，改善基础设施，积极开发国外市场。

在这种背景下，有专家预测，蓬勃发展的农业不仅将继续成为俄经济增长的火车头之一，还可能重塑俄罗斯经济的未来。

俄罗斯全面“土改”的背后

俄罗斯土地面积居世界第一，它拥有大片肥沃的黑土，20世纪初曾经是粮食出口国。然而，自苏联推行低效贪腐的“集体农庄”以来，农业发展一直处于落后状态，粮食由出口变为长期依赖进口，至到进入21世纪，仍有30％的食品靠国外供应。2002年6月26日，俄国家杜马（议会）通过了《农用土地流通法》，允许本国公民和企业买卖土地，以便提高农业效益。

小农经济，十年改革路漫漫

1993年，俄罗斯开始大规模推行土地私有化，有1200万农民陆续得到了土地。据最新统计资料显示，全国共有农用土地4亿多公顷（其中耕地2亿多公顷），30％为农民个人所有，1.6％为法人所有，其余为国家和地方所有。然而，美好生活并没有出现。由于俄罗斯不允许农地买卖抵押，农民缺乏资金，不具备西方农场主的生产条件，没有进入市场的思想准备和独立经营的能力。再加上，俄罗斯推行破坏性的“休克疗法”，整个经济环境急剧恶化，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效率低下，农产品生产成本成倍提高。

俄罗斯三农“机会成本”越来越大，从事农业比从事工商服务业的成本更高，收入更低。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进一步加大，造成农民负债累累，亏损严重，俄罗斯农业濒临崩溃的边缘。俄罗斯国家统计委员会曾对农户（或称家庭农场）进行调查发现，只有55％农户的耕地得到充分利用，21％农户的耕地利用率为一半以上，还有24％农户的耕地使用率不足一半。

十年来，俄罗斯共有3000万公顷的耕地被抛荒，土质下降，土地资源浪费。大批年轻人逃离农村到城里谋生，许多村庄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儿童留守。这里的根本原因是俄罗斯宪法，只允许土地私有，却不允许土地买卖抵押等市场化流通，于是形成了土地虽有其主，但无人耕种、无人投资、无人保护的局面。

国际粮价上涨，俄农业复兴契机

1998年金融危机后，由于卢布大幅贬值，进口食品大量减少，国产食品在价格上的优势开始体现，这为农业复兴提供了契机。企业界的一些有识之士开始投资农业，建立起种植——加工——销售一条龙的农工实体。它们有的是集团化经营，有的以合同方式进行合作，有的以一个企业为龙头，集中几十个相关企业的资金和力量的股份企业。大的食品公司大量收购农业企业，以稳定自己的原料来源。有的石油公司和金融财团也看好这个领域，开始投资农业。

从俄罗斯评选的农业300强企业看，名列前百名的企业拥有耕地从1.5万至2万公顷。政府有关部门肯定了这种大农业发展方向。

一方面是土地大量抛荒，另一方面规模化经营需要相对集中的土地，这一矛盾日益尖锐。在这种背景下，解决土地买卖问题就显得尤为迫切。因此，普京执政后将土地制度改革作为其新一轮经济改革的首要任务。为了避免激烈冲突，政府采取了迂回策略，2001年9月先通过了允许城镇居民住房用地和工业用地买卖的法律，为2002年顺利通过允许农用土地买卖抵押的法律进行了铺垫。

俄宪法：外国人只可租用耕地

尽管俄罗斯《土地法典》规定外国人在购买工业用地时享受国民待遇，但是由于左派反对将农用土地卖给外国人，于是俄政府达成妥协方案：外国人不可购买农用土地，但可租用耕地，期限最长可达49年。

在这种相互妥协的条件下，政府提出的《农用土地流通法》草案仅用了几个月就在国家杜马获得通过。俄罗斯建立“土地流通市场”，通过公开拍卖方式买卖国家或私人的土地，价格随行就市。法律规定个人也可直接出售土地，但直接出售的方法比较复杂。为了防止对土地的投机倒把、低价倾销和偷逃税款，俄规定在同等价格情况下，国家或地方政府有优先购买权。
普京总统曾明确指出，俄罗斯农业的未来“属于大商品生产者”。俄政府希望，农用土地私有化和建立土地流通市场，能够为大农业的发展创造条件，促进其向规模化和效益化发展。

满是血泪：俄罗斯土地发展史

土地国有停滞阶段（计划经济时期）。1917年十月革命前，俄罗斯曾是粮食出口大国。列宁建立红色政权后，俄罗斯取消了土地私人所有权，实行土地国有化，土地不能买卖、出租、抵押，以及以其他方法转让，随后颁布的土地法典从立法上确立了土地国家所有权的基本制度。在接下来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苏联的土地基本上没有进行流转。直至苏联解体前，苏联土地所有权形式未发生任何改变。效率低下的集体农庄，导致苏联农产品依赖进口，大量农民饿死。

恢复和深化阶段：（向市场经济转化时期）

自1991年苏联解体之后的10年中，俄罗斯土地流转依靠总统令和政府决定的形式进行，仍不允许农民买卖抵押土地。2000年普京政府上台后，颁布的《俄罗斯联邦土地法典》和《农用土地流转法》，明确了俄罗斯包括农用土地在内的土地私有化制度，并严格规定了土地买卖程序，确立了俄罗斯土地私有权制度和土地流通制度。在此期间，包括农用土地在内的所有国家土地都实行私有化，只要经过国家地籍统计的土地就可以进行买卖、租赁、转让、及抵押，并建立土地流转市场。

目前，俄罗斯形成了一个国有和私有混合型的土地流转市场，其中国家占主导。租赁和买卖是土地流转的两种主要形式，其中租赁占主导。以农地为例，在其流转中，不论是租赁还是买卖，国家所占份额都非常高。而在私人领域则相对不那么透明，主要是将公民的土地份额出租给农业企业（法人），且这种形式的租赁多为口头协议，没有合同，也没有备案。
总体来说，俄罗斯现在的土地流转中，形成了一定的市场规模，公民和法人可依法享有土地承包经营权、租赁权、地役权等使用权，同时可依法自由出租、转让、抵押及出售自己所拥有的土地。俄罗斯三农基本搞活了，在国家粮食市场价格节节高攀之下，终于迎来快速发展期。

历史第二高：2020年俄罗斯粮食总产量1.31亿吨

俄罗斯农业部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俄罗斯的粮食作物总产量将超过1.31亿吨（相当于2620亿斤）。这将是俄罗斯最大的第二大收成之年，仅次于2017年创纪录的1.355亿吨。

在会见俄罗斯总统普京的时候，俄罗斯农业部长帕特鲁舍夫(Dmitry Patrushev)表示：“现在我们可以谈论俄罗斯丰收之年了，数据显示，在2020年，我们的农民提供了该国近代史上最多的收成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最新俄罗斯粮食总产量数据超出了此前的预期。就在2020年9月，俄罗斯农业部曾预测，2020年，俄罗斯的粮食收成将达到1.225亿吨（约合2450亿斤）。现在的结果，农业生产超出了预期。

俄罗斯已成为全球主要的粮食出口国！

实际上，数据还显示，在过去的6年里，俄罗斯蓬勃发展的农业生产增长了20%。至于增长的原因，《今日俄罗斯》分析，这主要得益于农业丰收和有吸引力的国际市场价格，自此，俄罗斯已经成功地占领了全球一半以上的小麦市场，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谷物出口国。

俄罗斯农业部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自21世纪初以来，俄罗斯在全球小麦市场的份额翻了两番。具体数据来看，2018-2019年，俄罗斯向全球市场出口了3520万吨小麦。2020年，这一趋势或将继续，因为在粮食大丰收的大背景下，预计在未来几年，俄罗斯将保持其在世界小麦市场上的领先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