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农深改几大思维误区

作者：岩华，中华研究所

“三农土改会引发混乱和动荡”，这类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已阻碍中国改革四十多年画地为牢！每次三农深改即将突破的时候，那些封闭保守势力和不学无术的假学者都会跳出来，以类似理由围攻改革者、恐吓深化改革。最可惜的就是2007年，在我们持之以恒的推动下，由三农专家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陈锡文主任起草，胡锦涛总书记在17大报告提出的“土地流转”：允许买卖抵押和继承农地使用权……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农村深改，却遭到“土地私有化”等指责和围攻，最后不了了之，束之高阁。

这里，我集中澄清几个长期困扰三农深改的思想误区。

第一，土地流转会引发动荡吗？

中国人为什么不睁眼看看：为什么现在全世界允许土地交易的200个国家，都没有混乱和动荡呢？为什么东欧俄罗斯越南古巴土改，不但没混乱和动荡，反而三农繁荣富强，成为粮食出口大国？为什么中国允许土地交易三千年来，始终是世界最发达的市场经济？自春秋战国“废井田兴陌阡”，中国两千年来始终都是土地、资金和人才三大生产力要素，自由流通的市场经济，也因此作为最强大、最富裕、最先进的国家，领先世界几千年！

中国三农深改，应象当今世界上（除中朝外）200个国家那样，应象成功土改的东欧俄罗斯越南古巴那样，象中国曾领先世界2000年的辉煌历史那样，把农村土地还给农民，并允许城乡居民自由买卖抵押……现在不改革或假改革的：小农经济、三权分置、集体化、合作社等停滞或倒退，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拖延和制造更多问题！

第二、土地流转导致政权颠覆？

“土地兼并导致政权颠覆”等阶级斗争史观，更是歪曲历史的思维误区。中国自春秋战国历朝历代，土地兼并比他国并不严重（见我多篇专业论文）。因为土地流转可进行自由买卖抵押市场化调节，自动优化土地资源最佳配置。当土地兼并到一定程度，农业雇佣生产成本升高，就会失去市场竞争力，而被更勤劳的农民和地主，买卖分散。

中国历史上的改朝换代和分合暴乱，主要是政治制度的落后导致。末代朝廷专制腐败，不能及时化解天灾人祸或外来侵略等重大危机，才导致中国陷入一种“分久必合 合久必分”，暴力革命的历史循环。屈原投江前仰天长啸：岂知千篇佳文，不及一句谗言！正是中国传统政治腐败的残酷现实。政治体制落后也正是导致近代西方超越中国的主要原因。但在经济文化和土地制度方面，中国在过去20个世纪始终都是世界上最先进、最自由的市场经济。

第三，土地兼并导致政权更迭？

中国历史上的朝廷皇帝，仅凭道德说教和偶然的贤明君主，只能维持偶然的强盛开明。但缺乏现代民主法制的权力制衡，精英人才很难进入体制内，没有制度化的及时纠错功能。儒家绝对权力和腐败文化的长期浸染，很难保持政权的长期稳定，这就是农民起义和朝代更替的根源……中国历史上共有494个皇帝，除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元明清开国皇帝外，大都是昏庸无道、腐败无能的昏君。中国历代政权更迭的起因，首先是末代朝廷内乱，才引发农民起义或外来侵略。这个宿命式的历史循环，正是中华文明始终无法突破的局限和怪圈。

自春秋战国开始的中国绝大多数农民，就拥有土地并自由交易，人民社会平等，资源自由流动，作为世界最早的市场经济体，中国比西方进步了3千年。直到18世纪，英国及西方土地主要是贵族分封继承，绝大多数农民只是雇农或奴隶，仍属于落后的封建社会。

第四、土地交易导致“遍地流民”？

古代中国农业占GDP90%以上，靠天吃饭传统农业的天灾人祸，时常导致大规模饥荒，有时会出现“逃荒流民”现象。但是，从春秋战国的齐国管仲开始，历代贤明朝廷都“在丰收年囤积粮食，灾荒年投放市场”。历代朝廷只要救济及时，天下都可转危为安。例如宋代的包公“陈州放粮”，明代朱元璋豪州救灾等等。都是农业社会“自我调节”的最佳范例。古代历史的改朝换代，往往都是到了专制僵化的末代朝廷，腐败无能，不能及时化解天灾人祸、或外族侵略，才会被农民起义或外族侵略推翻：秦汉晋唐宋元明清等朝廷倾覆，都是由于专制腐败，朝廷无能，宫廷内乱等，人祸导致的天下大乱，政权更迭。与历史上的土地兼并没有必然关系。

现在，中国及世界的农业只占GDP的百分之几，对整体经济已无关紧要。这跟古代农业占国民经济的90%以上，已经完全不同。即使现在大规模土改，对经济和稳定影响已微不足道。中国三农的机会成本（opportunity cost，即从事农业收入与工商服务业的差距）日益拉大。也就是说，农业人口从事工商服务业的收入，一般要比从事农业高出几倍……这就保证了中国放开土地交易，只会象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一样，只会成功，没有失败。

第五，农村土地会被资本垄断吗？

三农学者温铁军及李昌平等人，反复强调一个假设想：农村土地开发自由买卖，将会被城市和外资“资本垄断”，导致农民失地云云，还列举出菲律宾、拉美等失败国家都是被“资本垄断”的结果。这实际上也是闭门造车，不符合现实。农业在全世界都是弱势产业，各国政府必须给予农业铺贴，才能维持现代农业生存。单纯的农业收益也无法与现代工商服务业竞争，所以，在自由市场经济体，资本投资到其他任何产业都比农业收益更大。

根据美国最新资本收益调查显示：投资收益最好的产业依次是：第一是股市，第二是房地产，第三是服务业，第四是工商业，第五是制造业……农业被排列到第十位以后。所以，即使放开城市及外资进入农地市场，也不可能发生臆想的“资本垄断”，否则谁垄断谁亏钱。事实上，至今全世界也未发生任何农地“资本垄断”现象。但中国要防止的是，炒作城边村及城中村土地，再官权勾结变更“土地用途”，乱搞房地产开发钻空子等，非法及腐败现象。

所谓的菲律宾及拉美等失败国家问题，跟这些国家的土地交易无关。联合国经济数据统计显示：菲律宾、印尼等东南亚及拉美贫困国家，土地所有者分布与欧美等发达国家没有不同，都是60%的土地掌握在中小私营或家庭农场手里，40%的土地掌握在私营大农场手里。其实，菲律宾、印尼等东南亚，及印度、孟加拉、斯里兰卡南亚及拉美等“失败国家”的问题，都是基础教育失败导致的，这些国家的共同特点是，30-50%的底层民众没有受过基础教育的文盲和半文盲……在普及基础教育方面，中国是发展中国家间，做的最好的。但高中阶段至今没能实行义务教育，这势必成为中国未来发展的最大瓶颈……只要国民素质不够，任何发展前景都无从谈起！

中国粮食依赖进口危及国家安全

另外，中国战略农产品（Strategic agricultural products）短缺，危及到国家战略层面的粮食安全。中国的耕地面积并不少，跟美国和印度差不多都是150万平方公里。但美国和印度都是粮食出口国，中国却严重依赖农产品和粮食进口。作为是世界最大农业国，买什么什么就贵，卖什么什么就贱，靠进口食品养护自己非常危险……一旦发生战争、禁运或外国禁止粮食出口，中国将面临非常严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