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占中：怎样建立一个程序正义？

俞先生

程序正义是指人们制定一个大家都遵守的法律程序。以后一切问题都经历这个程序办理，所有人一视同仁。这就是程序正义。比如，排队上公共汽车就是遵守程序正义。谁先到，谁先上汽车。排在后面赶不上此班汽车的人等下一班汽车。在有秩序的社会里，人们遵守这个约定俗成的程序处理事情，即实现正义。但是，如果有人没有理由中途插队，或打乱排队程序，就违反程序正义。

中国传统社会明显的问题是，一个党在国家执政也要遵守一个程序。这个程序就是择优选举。只要你在选举中获得多数票的支持，你就有合法执政的程序正义。但是，如果一个国家里没有建立这样的程序，只是声称代表人民就行，没有公平正义的法律程序，社会治理就有问题。若另一个政党也这样说，双方岂不发生冲突？如果仍没有可遵守法律程序，就只能以武力或更糟的方式解决。这就是为什么香港爆发“占中”。解决的办法就是大家遵守一个大都认可的法律程序。

香港的占中原因，就是各方之间无法确立一个相互承认的程序。怎样选举特首？北京与香港的很多市民之间，没有达成一致。北京有自己的方案，部分香港人不同意。然后就有人采取非法聚会等方式，试图胁迫对方。其实这也违反“程序正义”。也就是说，香港各方需要按照程序正义，达成一个法律原则，而不是单方面用暴力或非法方式，强加给对方。

中国传统的政权更迭，从没选举之说，大都通过暴力夺取政权。暴力夺取政权是否也有民意支持？无法得到证实。证实的唯一方法是选票。历史上，有野心的人通过造反起家夺权，很多人没有民意支持。他们只有少数人的支持，也能在内战中获胜。当年蒙古人征服中国，汉人占中国人口大多数，蒙古人建立元朝。后来，东北的满清征服中原，汉人占人口大多数，建立清朝。所以，不能说内战获胜就代表民意支持。

中国朝代更替，毛泽东声称每次革命是历史进步，其实，还是原地踏步。所谓革命，应该就是指改变政权的组织方式，建立“正义程序”。即将传统世袭制或专制改为现代共和制、选举制。人类历史上的一切革命只有包含这个内容，才称得上是革命。所以，从中国历史看，辛亥革命是半个革命，其他革命只是朝代更迭。即使这次“占中”，一方以暴力压倒另一方，也不是什么“革命”，因为是没有改变社会制度，及历史周期律。

从这次香港有人与北京的冲突可以看出，双方都没有遵守程序正义。都试图单方面将一个规则强加给对方，而不顾对方意见。因此“占中”能否善终，是看能否建立一个大都接受的程序正义？在民主与妥协基础上建立一个游戏规则。而不是一方强迫另一方，以强迫性法律压制，或是以非法暴力（占中）改变政权，进行另外一种无政府主义、及民粹专制（本文经“中国论坛”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