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中国”的外蒙边城－－扎门乌德（组图）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外蒙!作者：岩华

接近中国二连浩特最近的蒙古城市，叫做“扎门乌德”，蒙语意思是“路门”。它在外蒙是座名城，相当于一个县级市。北京到莫斯科的欧亚列车也经过此地。但跨出上百万人的现代化新城中国的二连浩特，进入外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第三世界”。

从外蒙口岸到扎市区没有公共汽车或出租车，只有一种“黑车”做交通工具－－装满中国日用品的俄制破烂货车或吉普车，只能乘坐二人的司机楼里，塞满四五个人，与货物挤一起，拉到市区的火车站。

外蒙的这个县城，实际上只类似中国的一个农村或边远地区的小乡镇。这里只有九千多居民，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与草原。30年前，这里还与二连旗鼓相当，但现在形成天渊之别。扎门乌德市区内只有两条没有中线的水泥道路，出城就剩下坑洼残破的公路和沙漠土路。从该城到任何其他蒙古城市（除了中国二连），没有巴士和出租车等公共交通工具，每天只有从这里出发或路过的一两趟火车。一般来此的客人，只能买到第二天或第三天的火车票。

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就是火车站，车站广场四周是座落几家日用品商店、手机店、餐馆。人们悠闲地在广场上打台球，生活节奏慢半拍；广场上不断停靠各式从中国贩运商品的小货车，钻进钻出成群的蒙古商贩；有些人从货车上搬下水果、饮料、电器等各类中国商品，就在广场上堆积起来“就地批发”，卖完就再回中国采购－－这里形成中国食品、服装、家电及日用百货等集散地，蒙古商人通过火车和货车，运往蒙古或俄罗斯各地。

前段时间，外蒙曾经搞得沸沸扬扬的“扎门乌德自贸区”及“蒙古赌场”，似乎又沉寂下来。外蒙大呼拉尔讨论的“计划”还遥遥无期。而另一边的中国二连“经贸特区”却高速发展，两边的距离越拉越大。当中国经济迅猛发展，国民财富暴增时，外蒙这边依然缓慢故我。

外蒙独立出中国后，彻底倒向苏联。１９５０年代，甚至取消了自己的传统蒙文，改用俄罗斯字母拼写的蒙语，其饮食服装也基本俄化。这使其上千年的文化传统出现断层，现在的年轻人都读不懂自己古书。１９９０年苏联瓦解后，严重依赖俄罗斯的外蒙，似乎被整个世界抛弃，成为经济文化孤儿－－现在蒙古又出现英语化现象，英语口语，英文招聘，大量的外来英文侵入其生活的每个角落。大街上走的一般人，都能使用简单英文。

外蒙的工资与中国相当（大约每月1000-2000人民币），但消费物价却很高，人民币兑蒙古币的比价是1比200。一盘“炒饼”在二连只要5元人民币，在扎门乌德却要15元；一瓶矿泉水二连卖１到２元，这里却卖３到５元。这里除了几家餐馆、商店、发廊、运输等服务业，还有几家奶油、肉食、羊毛、马皮等牧业加工厂，它主要是为四周广阔草原上的牧民农家服务。

该城的２０００多户居民，散乱地分布在沙土地上，古老破落的俄式尖顶砖瓦房间，夹杂着一些传统的蒙古包。除了两三条主要街道是水泥路面外，居民区内都是坑洼不平沙土路，没有路牌、路灯、公侧、停车场等任何公共服务设施。挨近路边的狭小房子，就开设成为各类小店。

为数极少的几座现代建筑物，都是中国援建的。几架高大的吊车上，内地来的建筑工人用普通话交谈的声音，飘扬在这个古老破落城市的上空。

现在的扎门乌德已经“很中国”，中国的手机可以在此使用；四周到处都是中国商品和中文商标，商店餐馆门口也注上中文；内蒙的蒙语电视和广播频道，跟韩国影视一样在这里很受欢迎。当地还出现了一些教蒙古商人学用中文的华人学校。

当地人对中国内地人又爱又憎，感情复杂。他们对那些穿着光鲜考究、出手大方的内地富商和游客，充满羡慕和尊敬；而对那些穿着破衣烂衫、举止粗鲁，来此打工的内地民工（从事建筑或采矿），却充满歧视和敌意。另外，在他们的记忆中，还残留着３０年前那个旧中国的贫弱专制形象。外蒙从新认识和适应新中国，还需要时间与中国自己的努力。

外蒙对比中国内地唯一进步的地方是，这里的人们着娤干净时髦，素质高雅。虽然并不发达，但也没有中国和印度农村那种愚昧无知、破衣烂衫，肮脏病弱的“赤贫现象”－－这主要是外蒙沿袭俄罗斯传统，早在五十年代就强制普及免费“义务教育”的结果。

这一现象很象今日朝鲜及古巴等社会主义国家，由于很早就普及了义务教育及全民医疗，底层人民素质普遍较高，生育率也相对较低。虽然物质条件贫困落后，但并不愚昧无知，这为社会经济发展奠定了较高的文化基础。

由此反思：中国几十年来“义务教育”的失误，给整个民族带来多么严重及深远的危害，使中国农村几代人沦为被歧视和排斥的对象！